對於這點,自然更為在意。
沉醉曾經的那些情人,都是鳳凰城與扶搖天之人,比之祁薄陽實在是讓他覺得放心許多。而且,那兩宗之人也十分合他的審美,省了他吃野食的必要。
祁薄陽對他這說法嗤之以鼻:“想到身邊睡著的是蓬萊島主,你以為我就能踏實了?哪日裡若有人以婆羅花威脅,讓你殺了我,你怕是眼皮子都不抖地就下刀了,你我彼此彼此。”
他說得半句不假,沉醉知道不能與他在這上面糾纏下去,故而閉口不言。
先前“鬧事”的大悲寺弟子雖然已經被打暈,但雙方之間的關係卻是劍拔弩張。
沉醉看了眼祁薄陽,對方只對他歉意一笑,便知是輪到自己出場了。
他慢悠悠下了樓,出聲道:“大悲寺何時如此咄咄逼人了?”
這話中之意,明顯是責難大悲寺,偏幫太虛道。
風滿堂與孟竹山早得了密令,對他到來早有預料,卻也不慌:“見過沈島主。”
仲閒本未見過沉醉,但對大荒高手有幾分瞭解,聽了那聲“沈島主”便知他到底是何人,只可惜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想到蓬萊向來與太虛道交好,這番態度倒也在情理中。
仲閒道:“不知沈島主有何見教?”他態度不卑不亢,以沉醉看來,的確算是良材美玉。
第二十三章:寒廬讀書夜
沉醉身姿端謹,卻面帶微笑,並不像之前所表現的十分偏袒太虛道之人:“今日你們兩方,俱是為了瘴氣之毒而來,本心都是好的。雖說成了現下局面,但天幸受傷之人並無大礙,傷人者亦有寺中長輩予以懲戒,這樁事情,等傷人者醒了之後當眾道個歉,便算了斷了吧。”
這番言語,實是出乎仲閒的預料,他垂頭低聲道:“正當如此。”
風滿堂心思轉得快,聽得沉醉如此說法,自然是不會不從。
太虛道弟子心中雖有不願,但面上卻未表現出來,看著仍是溫和模樣。
此事至此,算是了了一半,雙方都不好繼續糾纏下去,分開之後一人扶了受傷弟子,其餘之人仍是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圍觀百姓看這事如此結了,也不由鬆了口氣。
沉醉看似不經意地看了下四周,見得有不少百姓面上對於大悲寺弟子都露出了些不滿之色,或是恐於對方威勢,才未表現出來。
但這狀況,明眼人都看在了眼中。
仲閒心內嘆氣,雖說當時寺主所說的是儘管放手去做,無需顧忌,他也不知如今這狀況,到底是否在宣識色預估中。
沉醉與風滿堂說了幾句之後,便告辭離開。
他特地兜了一個大圈子,才回了那家酒肆。
方步上二樓,便聽見祁薄陽聲音:“這小小的古臧,多了太多人。”
沉醉摸了摸自家袖子,輕鬆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如此。”
祁薄陽本站在窗邊向下望去,聽他這話忍不住回頭:“你之前不是還怨我將你拉進這亂局嗎?”
他說話間,似乎是因為疑惑,眉心微蹙,有道細細的褶皺,沉醉見了,卻想起十年前那個小小少年。
當時……他不就是這個模樣嗎?
“我何曾怕過這些,之前不過是稍有些好奇罷了。蓬萊一系與你崑崙一系關係還算親密,但若是西北之境一朝換了祚山或大悲寺一家獨大,於我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說著,伸手按上對方眉心,將那道褶皺揉開了些:“年紀小時,愛皺眉沒什麼大不了的,如今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呢?”
一語間不自覺帶上了當年那副長輩口氣,祁薄陽任他動作,回憶起當年之事,又見著對面這人十年來並無改變的面容,感觸甚深。
他止住沉醉的動作:“我已經長大了。”
“是啊,你長大了。”
當年的少年已成了英姿勃發的青年,個頭都已經和他一般高了,面目線條也顯了稜角,不見那張包子臉,若是露出個笑容,真是俊俏得很。
只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難免有些悵然。
祁薄陽突然向前湊了些,定定看著沉醉那雙幽黑如鑰石的眸子:“沈叔叔……”
這稱呼許久未曾聽到,沉醉不禁有些愕然:“你……”
他一語未完,卻被對方堵住了唇,只覺得對方唇舌滾燙,口鼻間盡是一股雪山氣息,略晃神之後,他便反抱住對方,佔了主動之勢。
良久二人才分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