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範圍,剛好是一隻手大小。
楚忘歪頭,看著被遮住一大塊的梁國,殘缺不全地躺在那裡。
既失邊疆,家國何存?
蕭定襄瘋了,他楚忘可沒瘋。
縱使他再不願意,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那是他的祖國,他的故鄉,有些事情,便必然有所取捨……
他又鋪平一張宣紙,深吸了一口氣。
就這麼個萬全之策了。
從今以後……他們便能在一起。
自己與他,真是陌路了。
蕭修北,你跟蕭定襄真是兄弟,兩個蠢貨。
你這個蠢貨,能跟自己喜歡那麼久的蠢貨在一起,會不會很高興?
第二天,楚忘擼順頭髮,出了營帳。
張氏兄弟正倚著帳口打著瞌睡,一聽到動靜,猛地驚醒過來。
“公子,”張大有些結巴,“你怎麼……怎麼這麼憔悴?”
張二皺著眉,苦口婆心:“公子……您昨晚不會是擼了一夜吧。這太傷身了,須知過猶不及。”
楚忘整整衣襟:“有麼?我覺得昨晚休息得頗好。”
說著,從袖裡掏出個油紙包,將它展開後,露出裡頭金燦燦香噴噴的糕點。
楚忘捻了一塊,扔進嘴裡,滿口脆香:“昨天送來的糕點真不錯。”
張二盯著他手上糕點一會,然後艱難地移開視線,偷偷嚥了口口水:“聽說是盛京有人快馬加鞭,專程送來的。”
楚忘點頭:“唔,當初我在宮裡頭常常吃。真是昔日草芥今時珍饈。”
說著,便將那糕點重新裹好,塞進衣袖裡:“真是不捨得一下子吃完。”
“公子別不捨得,王爺那兒,還有許多。”張大說道,“如今盛京三天兩頭地送東西過來,可真稀罕。”
楚忘嘴裡殘留的糕點酥香立馬變成了滿口苦澀:“有什麼稀罕。陛下與王爺兄弟情深,送些東西來,最正常不過。”
張大呵呵笑:“以前可從沒有過的。各種零嘴小玩意兒,可多了,可以塞滿三個營帳了。”
楚忘嗯了一聲,心裡升起些莫名的熱氣來,彷彿有所期待有所念想。然後又生生地將心底的熱氣掐下去,只裝出一副淡淡的模樣。
遠處傳來戰士呼喝的操練聲。
楚忘想了想,便徑直地走去。
張氏兄弟綴在他身後,原以為他要去操練場,結果楚忘目不斜視地走過,七拐八拐,往西北角走去。
這是整個營地中頗為特殊的一個地方。
隱蔽而不可或缺。
有女人的叫音隱隱傳來,尖銳的,慾望的。
張氏兄弟略感尷尬,對楚忘道:“公子,這種腌臢地,實在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楚忘擺擺手,說:“我來找一個人。”
有女人在曬著破舊的衣服,身形乾瘦,手指粗糙,楚忘在她身旁一站,被襯得更像是水靈靈的大姑娘。
“這位……姑娘。”楚忘問道,“有一個小女孩,約莫十歲左右,嗯,這麼高,請問她在哪裡?”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