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我要洗澡。”
青鋒不禁問:“這身體狀況和洗澡有什麼關係?”
大夫又摸摸山羊鬍:“泡藥浴亦能激發體內寒氣,亦是上上之選。”
青鋒受教良多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楚忘難受地扭了扭脖子,□難以啟齒之處黏糊糊沾巴巴。
自己之所以發燒,完全是因為拓跋那個白痴只知道幹,不知道清理。
切,他不屑地撇撇嘴,真是庸人找庸醫。
熱騰騰地洗過澡後,楚忘出了一身的汗,覺得身子清爽不少。懶洋洋地靠在枕上,跟青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青鋒從袋子中倒出一把瓜子:“你嚐嚐,我特意從盛京帶來的,上次你吃了還讚不絕口。”
楚忘抓過一把,邊磕邊道:“瞧得出來,你很愛瓜子。”
“我覺得磕瓜子聊天很能緩解氣氛,塑造良好的氛圍。哎,我聽到些傳言——”
“什麼?”
青鋒邊說邊探進頭,壓低聲音,一臉阿婆相:“那北夷,竟是北魏王——”
楚忘亦壓低聲音,然後拖長:“是的——”
青鋒驚訝一嘆:“當真如此?!”
“當真。”
青鋒捏緊滿手瓜子,一錘床沿:“如此,便是輸在他手上,我也是心服口服!你可知,我被人一招打倒後,受了多少人的嘲笑!”
“縱是那人是北魏王,被一招打昏,還是蠻……可笑的。”
青鋒昂起頭:“我那是被他偷襲!知道麼,偷襲!若是正面交鋒——”
楚忘嗤笑,笑聲跟磕瓜子聲一樣清脆:“算了吧,他站在你身後老長一段時間了,還偷襲……”
青鋒青了臉:“你莫要說出去——對了,我瞧你身子大好的模樣,不如你再休息一天,我們後天便出發回盛京,如何?”
客棧門忽然被開啟,有人白衣飄飄,跨將進來:“楚世子身子矜貴,得此惡疾,自然要多多休養,待得痊癒,回去也不遲。”
楚忘手一抖,手中的瓜子便灑落在了床上。
拓跋所言字字又響徹在耳邊,他忽然間發現,有些難以面對蕭定襄。
尷尬了片刻,他急急將灑在被褥上的瓜子又聚攏在掌心,對著蕭定襄伸手,呵呵笑:“王爺,不如我們邊磕瓜子邊聊天?這瓜子,可是青統領特意從盛京帶回來的。”
蕭定襄忽而一笑,風骨卓然,一派清貴:“那日你被擄走時,亦留了滿地瓜子……如此看來,你對瓜子,可謂真愛。”
楚忘依舊呵呵:“我覺得磕瓜子聊天很能緩解氣氛,塑造良好的氛圍——”
他忍了忍,終於把後頭那句“我聽到些傳言”,給使勁憋了回去。
蕭定襄走到楚忘面前,執了顆瓜子,清脆一磕,讚道:“倒是香。”
青鋒咳了一聲:“屬下陋見,還是早日回去為佳……世子於北疆,再出變故,屬下實在擔當不起。”
蕭定襄淡淡道:“我還以為青統領是憂心於所立的軍令狀,原來是擔憂世子。兄弟情深,本王很是感動。”
楚忘插問:“什麼軍令狀?”
“我於陛下面前立下軍令狀,許諾十日之內必與世子你一同歸京。”
蕭定襄淡然一笑:“今日不過第三日,青統領果然能力出眾,效率非凡。”
青鋒攥了攥拳頭,半晌回道:“王爺過獎,在下愧不敢當。”
蕭定襄轉而又對楚忘道:“世子久居盛京,定然不曾來過這北地。北疆遼闊,風姿獨特,待世子身體大好,可有興趣一遊?”
青鋒急道:“屬下以為——”
蕭定襄立馬打斷他的話:“青統領若有急事,自可先行回京,向陛下回稟。”
“此事實在不妥!留與不留,怕是不能由王爺一言而定。”
“本王不能定,”蕭定襄卓然而立,廣袖輕掃,“那便由世子自己決定如何?”
楚忘迷惘:“我……”
“青大統領,你且退下,本王要與世子好好談談這北疆風土,景緻人情。”
青鋒無奈,正欲退下,卻不料被楚忘一把攥住了衣袖。
“我許久沒見了青鋒了,聊得正歡吶。”楚忘彎著眼睛笑,“王爺趕他走了,我與誰嗑瓜子聊天吶?”
蕭定襄失笑:“許久不見?”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楚忘說著,氣喘吁吁地強行拉著青鋒坐下,臉色也開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