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2 / 4)

小說:翩翩逐晚風 作者:津鴻一瞥

月,因母親去世,現在在家中守喪。

謝太傅便道:“你們婦道人家的嚼舌我不要聽。這些宮闈裡的事你也不要多說多傳,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王氏便點點頭道:“我也只是讓你心裡有個數。今日席間曹尚書的夫人不小心將一隻金玉耳環弄掉了,長公主親自蹲身在地下尋找,找了半天才找到。把個曹夫人惶恐得不得了,立時捐了千兩黃金。崔夫人出宮時跟我說,她們都覺得長公主身段太軟,有失矜持。我看這才是能屈能伸的主呢。喂,老頭子你在不在聽?”

謝太傅目光早已轉向窗外,滿地的碎瓊亂玉,遠處長廊頂棚露出光禿禿的樹木枝椏,廊下有一個極小的身影正往這邊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章

春天還沒有到,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正月一天,白瓊玉因著涼而感覺有些頭痛。謝玄上課上到一半,太子就體力不支倒下了。延祚宮裡亂成一團,白瓊玉素來尊師重道,一定要謝師傅用過茶飯後再走。謝玄往偏殿去,正巧看見早來的王騫也在那裡等待。王騫一看見他,就將頭扭向一邊,不言不語。謝玄在他對面坐下,道:“皇子身體不適,你只怕要多等一會了。”王騫只一味沉默以對。

等了半響也沒見有人來,大約都去圍著白瓊玉團團轉了。他不經意瞥見王騫的脖子旁邊有一縷傷痕,想起白細柳曾提起清商館曲館主不同意王騫入宮教琴。謝玄十分緊張問道:“阿壽,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你師父打得嗎?”王騫身子僵硬,一手扶著脖頸,冷淡道:“多謝謝學士關心。和謝學士並無干係。”

謝玄騰地掀桌而起,走到他旁邊,大吼道:“誰說和我沒有干係?讓我看看,傷得厲害嗎?”王騫自是不願,謝玄氣不打一處來,拉扯間已將王騫的袖端扯了下來。王騫望著那半幅袖端,悲從心底而生,怒道:“謝學士,這成何體統?”謝玄強撐門面,又下狠手去拉他的前襟,露出半個傷痕累累的臂膀來。他以手撫摸,眼裡含滿了熱淚,輕聲道:“阿壽,疼嗎?”

王騫亦是心底一酸,哽聲道:“是我自己劃的。”

此時只聽殿門口傳來一陣驚呼聲,接著便是杯盞打碎的落地聲響。兩人都暗道“壞了”,迎著門口的逆光,看見一個宮婢慌亂蹲下撿拾碎片。而此時門口又湧來一大批人影,烏雲蓋頂一般將殿門口的光線都遮住了。

皇后午後帶人去延祚宮看皇子,正巧望見謝玄和王騫兩人在暗室中拉扯,衣衫凌亂。皇后大驚失色,密令在場眾人不得宣揚此事。但到了晚間,皇后心神不寧,到皇帝寢宮面陳此事,白雁聲雷霆震怒,謝、王二人被立即下了重獄!

真個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整個正月新年裡,邕京的大街小巷都在流傳這件宮闈豔史。正月初十,裴邵拜訪大丞相孫叔業官邸。孫叔業為官清正,從不在私宅見同僚下屬,但聽說是裴邵,居然笑了一笑,命人請進了。

“裴將軍,新年好啊。”孫叔業披著白狐皮大氅,坐在暖床上正忙著。裴邵扶著地上胡椅坐下,一眼望去,只覺此情此景親切無比。他這件裘皮大氅,還是從臨溪帶出來的吧,都有些破舊脫毛了。從前無論是在徐州還是在邕京,每到冬天,他、裴烈、雁行在屋外玩耍,總能看見他畏冷似得披著襖子,要麼在奮筆疾書,要麼在撥弄算籌。

“孫丞相辛苦了。”裴邵誠心誠意道。

孫叔業拉了一下大氅的領子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裴將軍,好久不見,你來找我是為何事?”裴邵便從懷裡摸出一本奏摺,雙手平舉:“這摺子還望丞相代為轉奏陛下。”

孫叔業袖手,只笑不看:“我不幹!是為了謝、王的事吧,你自己呈給陛下。”

裴邵十分尷尬,只好又收回懷裡。孫叔業知道他要自己代為轉奏的意思,是不想摺子被壓在御史臺,於是道:“陛下總要等新年過完,元宵之後才會發落二人,謝太傅都不急你著什麼急?”此話一語中的,裴邵臉有點紅了,結結巴巴道:“丞相,我自然不擔心謝學士。那王騫初次是謝學士引薦進宮的,第二次卻是公主引薦……”

說實話了,他是怕皇帝遷怒到白細柳身上。孫叔業嘆了口氣,從暖床一頭的矮腳書架上抽出一個檀木盒,用隨身攜帶的鑰匙開了,從最上面拿了一本卷宗遞給他。裴邵接過開啟一看,第一頁就是一張狀子,告徵西將軍虞得勝縱僕行兇打死人,侵佔田產家宅。看落款的時間,是三四年前的舊事了。狀子後面才是京兆府的結案卷宗,陳詞是“查無此人,查無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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