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2 / 4)

小說:翩翩逐晚風 作者:津鴻一瞥

陽再入外敵之手,如果要降,就把她沉屍漢水。劉太守傍晚將王妃的棺木沉入漢水,向徐州將軍投降了。”

孟子攸只覺胸前人弓起了身子,劇烈咳嗽起來,急忙從手邊藥箱抓了一把現成藥丸塞進了子鶯的口中,似他這般武林高手三十日不間斷輸入精純真氣,饒是重傷如子鶯也算是起死回生,暫無大礙了,此時掙扎著回頭看他,淚眼朦朧:“阿秀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子攸只覺頭大,丹田裡內息紊亂,胸口砰砰直跳,對外怒道:“劉大器在哪裡,我叫他守足兩個月,他怎麼連一個月都頂不住,虧他敢誇海口說襄陽固若金湯,真是飯桶一個。襄陽到底怎麼丟的?”襄陽太守劉大器正是皇后的生父。

外面回話那人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道:“劉太守在送走王妃之後,也跟著跳江自盡了。襄陽本來易守難攻,可是徐州將軍命人在樊城的漢水上游築堤擋水,阻斷河道,前幾日雨後春水暴漲,遂掘開河道衝開襄陽城門。王妃和劉太守在城門死守一天一夜,力難支撐,方才……”

子鶯聽了,伸手掩住口,淚水也如決堤洪水般滾滾而下。

孟子攸良久說不出話來。那個總是賢惠能幹,默默不語的妻子不在了,心隨長風去,吹散萬里雲,而天邊空留一縷霜痕。外面人哭得抽抽噎噎,他也平生第一次心慌如麻,輕嗤道:“還有什麼事,你一次說完吧。”

“沈將軍今晨得聞訊息,眾將攔不住,已經往襄陽趕去了。”

這比之前兩條訊息更像是個晴天霹靂,便是見多識廣,處變不驚的孟子攸也一改儒將的風度,捶床大罵道:“他沈一舟敢擅離職守,昏頭了,等他回來,孤要滅他九族!夏口誰在守,如今情勢如何?”他忘了自己母親也是沈家人,要誅九族的話是連自己和皇帝都要算進去的。

那人不想蜀王如此失態,也震驚了片刻,就稍緩口氣,鎮靜道:“沈將軍臨走前將印交給了副將程靈洗將軍,夏口官軍攻勢尚緩,損耗也不大,揚州將軍戰意不強。”

孟子攸這才鬆了一口氣,想一想也覺得見慣了大風大浪,這還不是最差的時候,時局還沒糟糕到不能翻盤,便沉聲道:“給程將軍送信,封他臨川侯,荊州刺史,都督八州軍事,從今天開始,他每守得夏口十日,加官一級,爵位順襲一世,他手下的人賜銀百兩,也各有升官封賞。”江陵乃荊襄重地,錢糧極廣,只要東邊的夏口守得住,無後顧之憂,就能騰出手來對付白雁聲。

外面人領命而去。

孟子攸此時也俯下身子,盯著孟子鶯,看了好久,子鶯只覺渾身冰涼,那目光又寒冷又怨毒,就像舊日看著沈大夫人的眼神,連肌膚相連的地方都僵得不能再僵了。

孟子攸忽然“磔磔”怪笑起來,笑畢方冷冷道:“阿寶,你的雁聲果然有情。逆順有大體,強弱有定勢,他本來是奉天子以討不臣,磨上幾個月再行猛攻,可謂仁義之師,如今卻兵行險招,引水灌城,逼死王妃和太守,恐失天下之望。我猜,他是急著想見你吧。”

孟子鶯瞳孔急劇收縮,簡直催肝裂腸,心神俱碎,原來這就是相愛相殺?情與緣是人人所求,卻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

孟子攸目光仍舊是在他身上逡巡,口腔裡瀰漫出一股血腥的味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阿寶,你寫一封信給白大將軍,告訴他,如果他現在退兵,襄陽我就當送給他了,他捧起來給劉協那個廢物也算能交差了,而我與你的十年之約仍然作數。如果他還要進犯江陵,懷秀和劉大器的仇我不能不報,我與他不死不休!”

孟子鶯只是冷笑,並不答話。兩人僵持約莫一炷香功夫,才聽子鶯道:“拿紙筆來。”

靖寧四年六月十六,只聽一聲巨響,含光殿封了多日的銅門被人一掌拆掉半邊,蜀王孟子攸自內殿大步而出,站在玉階之上仰望蒼天,驕陽似火,藍天一碧如洗,他募地長嘯一聲,引得江陵城內的佛塔鐸鈴同響,聲動十里。

他步下玉階,冷不防見廊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靜靜望著他,度其面容,知是沈君理,便道:“陛下就託付給你了”。言畢拂袖而去。

出了宮牆,早有屬下等候在外,告知他沈一舟已經回江陵城了,孟子攸一口氣上來,提劍就往府衙裡去,尋到後院佛堂,但見一人全身縞素,跪在地上,面前停著一具棺槨。

孟子攸雙目灼灼,拿劍指他道:“我命你鎮守江夏,其任至重,你擅離職守,其罪難恕,你有什麼話說?”

沈一舟倏地從地上站起,回過身來,但見他形銷骨立,鬍子拉碴,唯獨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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