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之父是我中華仇敵,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漢人的鮮血,有道是父債子償。此女與我等身家性命有關,今日決不能任由她下山逍遙。救命之恩與國仇家恨,孰輕孰重,將軍還請掂量一二。勿為美色所惑。”
嶽天佑算得上中原武林最有聲望地位的宗師之一了,一貫有古君子之風,說話不溫不火,有商有量。
這也是他又一計謀,借蕭溶月來汙白雁聲的聲名,言下之意頗有指責白雁聲好色眼淺,英雄氣短,難堪大任的味道。
白雁聲臉上微紅,卻不辯解,目光稍移至蘇皓身上。
蘇皓卻長眉微抖,溫聲道:“你說這女子已經棄暗投明,有證據沒有?”
“證據?”白雁聲四顧茫然。蕭溶月闖關斬將其實並非出自本意,他也不願意把這件事當眾說出來,以致他日蕭淵藻面前沒有轉圜的餘地。除此之外,她一路南下,殷勤相待,還要什麼證據嗎?又能有什麼證據?
他到此時心裡已是十分之懊悔,當日不該聽從蕭溶月的請求,帶她來蒼山這個是非之地。
蘇皓好心提點他道:“白將軍手裡的劍似乎並不一般啊。”
白雁聲方才一劍截斷青城幫數十柄利劍,既有家傳絕學打底,又多虧了鳳鳴劍劍芒寒厲非同凡響。他恍然大悟,雙股劍一分,高擎手裡寶劍大聲道:“此是蕭淵藻佩劍鳳鳴劍,是這姑娘投誠的證據!此劍一出,可號令十萬蕭家軍。”
他此話一出,頂上嶽天佑、儲英傑等人無不個個眼中精光閃爍,各有計較。卻有更多的人面露狐疑之色,目光炙熱地凝望著他頭頂黑沉沉的寶劍。
他懸劍頭頂,臨絕地而不衰。蘇皓心裡很是佩服他大將風度,轉向蕭溶月,含笑道:“這位小朋友,你可有什麼話說沒有?”
商太微伸手解開了蕭溶月的啞穴,她咳嗽一聲,妙目往白雁聲臉上一掃,只見他不住使眼色,好似在勸她說一些服軟的話先混過去。
蕭溶月一陣淒涼,剛止住的眼淚倏地又落了下來,遂將心一橫,驕傲地說道:“我哥哥曾告訴我,真正的俠士稟天地之正氣,風霜怒吼,血雨腥風。我爹爹蕭淵藻是大英雄檀石槐的後代,你們打不過我爹爹,要我投降變節,屈身攀附,真笑死人了,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白雁聲聞言心裡也是一陣酸楚,他早知蕭溶月出身矜貴,秉性剛強,絕不會輕易屈服,卻還是存了一線希望。聽完她這番話心如刀割,只好閉口不言,把手裡的劍握得更緊了。
商太微若不是要制住她,早就拍手鼓掌了,笑吟吟提醒她道:“蕭郡主好大的口氣。你說話也看下場合,這可不是在盛樂京中。”
蕭溶月翻白眼斜睨他道:“你失手被我哥哥所擒,雌伏與他,以色事人。我哥哥教你家傳絕學,你卻又偷了我家秘笈逃回南朝。你男子漢大丈夫,很好意思嗎?我瞧你才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武林敗類!”
有夏一朝,雖男風興盛,但到底悖逆人倫,為正人所不齒。她此話一說完,眾人數百隻眼睛都往商太微臉上掃去,見他姿容秀麗,宛如處子,都是恍然大悟般,心裡都是鄙夷。
商太微想不到她命在旦夕還敢來揭他的陰私,頓時氣沖天臺,臉色一沉,高揚手臂,“啪”一聲甩了個巴掌印在她臉上,蕭溶月半邊臉頰紅腫立現,口鼻淌下血水來。
他這一掌下去,頂上不乏俠女義士,或有家眷的心軟之人,都是一聲嘆息。
蕭溶月雙目中竄出一團火焰來:“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好叫大夥兒知道,若不是當日這位白將軍好心向我哥哥求情放過你,你還不過是他手下一條狗,被他使喚來使喚去,怎麼會有今日的威風八面……”
此事亦是商太微平生恨事!
他咬牙切齒,怒發如狂,喝道:“你再說下去,這張漂亮臉蛋就別想要了。”
“為什麼不說?你恩將仇報,挑撥眾人為你報私仇,陰狠毒辣,等大夥兒都為你拼光了,你坐收漁人之利……”蕭溶月懷了必死之心,一氣說道。
“住口!”
商太微氣的七竅生煙,忽然五指成爪用力揮下,向蕭溶月脖頸間抓去。
蕭溶月嘴角微揚,閉上了雙眼。
“小心!”眾人瞧見都是驚詫出聲。
正在這當兒,只聽耳邊呼呼風聲,一個黑色的細長物體從眾人頭頂飛過,勢挾風雲,直衝向商太微。商太微慌忙中途變招,雙手翻飛,直推向那物。
只聽一聲轟鳴,那東西受掌風所激,頭尾相調,如迴旋鏢一般從商太微頭後繞圈而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