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小說:翩翩逐晚風 作者:津鴻一瞥

雁聲不曾想今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被人捆得粽子式的,四腳朝天,挑在肩膀上,他艱難偏頭,抱歉地去看子鶯,後者也是五花大綁,卻朝他齜牙做了個鬼臉,他不由又轉頭苦笑。

一隊人在過山澗小溪時,後面傳來悶悶的一聲捶打,隨即是一聲爆喝:“你方才一直看什麼?”

雁聲趕緊回頭去看,隊伍停在獨木橋上,有人在踢打子鶯。雁聲勉力從空隙處看去,子鶯口鼻出血,不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看這河裡的魚好肥啊。”子鶯笑道。

獨木橋晃動起來,後面人都在說快走快走,於是那人也就作罷了。

兩人被抬進了臨溪縣城,往一處燈火通明的大房子裡一丟。只聽有人道:“宗主,這兩人帶到了。”

雁聲子鶯都忘了身上還有繩索,循聲望去,見堂前走下一個青布衣衫的中年文士,二十出頭,長身玉立,面容清雅,隻眼眶下兩團濃濃黑色,兩人都是一驚,這宗主好年輕,好風度,一點都不像強盜頭子。那孫叔業也看清堂下這兩位少年,都是人品俊秀,世所罕見,連忙命人解開繩索。

兩人相扶著站立起來,打量四周,正前方供得是密密麻麻的牌位,蠟燭火把閃爍,約莫是在孫氏祠堂之中。

孫叔業拱手略帶歉意道:“哪位是白典籤?”

白雁聲越前一步,直言道:“我是白雁聲,請問孫宗主,臨溪令現下是死是生?”

孫叔業倒叫他一嚇,面色越發泛白,道:“白大人為何有此一問?臨溪令好好在縣衙之中,不過是限制出入而已。莫非傅大人沒有收到我的信?”

白雁聲臉上凝重起來,回頭與孟子鶯對看一眼,後者在聽到臨溪令安然無恙之時就已心生不爽,聽到最後一句臉上也是怫然變色。

縱然汗毛豎起,雁聲沉聲問道:“孫宗主的信交與何人?什麼內容?”

孫叔業奇道:“託縣丞帶給傅大人,怎麼,沒收到嗎?”

白雁聲斷然道:“孫宗主,前事不問。傅大人命我暫代臨溪令,署理一切縣務,孫宗主有什麼意見現在就直接對我說好了?為什麼抗糧不交,幽禁縣令?”

作者有話要說: 霸王的一輩子吃泡麵沒有調料包~~~~~~~~

☆、第八章

孫叔業待要開口,白雁聲道:“等下,孫宗主,麻煩請其他人先出去。”

祠堂裡的人十分不滿,都大聲喧譁起來。

孫叔業忽然舉起手臂,他形容清羸,弱不禁風,但在族中卻相當有威勢,眾人望見,聲音都漸漸低下去,孫叔業道:“我與白典籤說話,你們先出去。”

先前領頭的彪形大漢道:“宗主,若是這兩人與你為難,怎麼辦?”

白雁聲張開雙臂,道:“我倆身上的兵器都叫你們搜去了,如今手無寸鐵,身在險地,拿什麼威懾宗主?你們大可放心,我與宗主說完話就走。”

那大漢依然十分警覺,道:“有人身無寸鐵亦可來去自如。”

孫叔業見沒完沒了,連忙擺手道:“這樣吧,季仁你守在門口,其它人都出去。”

眾人無奈都魚貫而出,只有孫季仁執大刀背對三人站在門口,宛然一堵門神。

孫叔業看向雁聲,搖曳的燭火中,一雙狹長鳳目只覺精光內斂,玄遠冷峻,開口道:“我們並無歹意,只想告訴上面的人,加賦五成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五成?不是三成嗎?”雁聲脫口而出。子鶯在後面拉了拉他衣角,他忽然明白了。

古往今來,從沒有按規定收賦的事。以大夏朝為例,開國之初定什一稅,即十中取一,並且規定永不加賦,然而未至中朝,便已收到十之二三。苛捐雜役更數不勝數。若為地主,尚可支撐,若為佃戶,又要被地主抽走一半,剩下的收成甚至不夠自己的口糧。

他畢竟只是典籤不是倉戶,不知加賦五成單是臨溪縣一縣還是東平郡都如此。想來官場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若不額外加賦,這些官吏的嚼裹用度都從哪裡來,只靠俸祿又怎麼撐起那樣的排場?

孫叔業見他沉默不語,目光愈冷,道:“白典籤這樣就不能做主了?”

白雁聲迎上他目光,道:“宗主可知為何加賦?”

孫叔業輕笑一聲,道:“益州亂離已久,公私虛耗,萬里資糧,未易可得。這仗有得打,可是我若是給你抽走十之七八的口糧,不到明春,臨溪就餓殍遍野,屍身蹈籍。”

他雖有誇大的嫌疑,但是雁聲想到那些面黃肌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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