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再為病床上的人擦汗。
陳鬱鈞手機響起,他出去接電話。
蘇卿微守在病床前,她說,“肖醫生,你那麼拼命幹嘛?”
儘管她還不完全瞭解這個人,但是,相處的半個月裡,他沒有刁難過她,而且還悉心指教,這麼好脾氣的人,儘管偶爾說話語不驚人死不休了點,不過總體上,他堪稱完美無缺,恩,除了,除了他說他喜歡男人一事。
陳鬱鈞推開了病房的門再進來,坐床邊的女生回頭,她起身問,“先生,您?”
她以為這位及時應對危急狀況的人走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他什麼時候能醒?”
陳鬱鈞的目光轉到躺在床上昏迷的人。
“您是?”
蘇卿微腦子迅速轉一圈,唯一一種可能,他是他的男朋友。
攻和受,攻受問題,強者攻,弱者受,腐女滿地啊,意識問題,真的不是人品問題。
蘇卿微耳際一熱,她趕忙指著床上的弱受說,“他,可能一個小時後醒吧。”連前面尊敬的肖醫生稱呼也忘了帶。她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什麼時候醒,蘇卿微語無倫次的說,您要守著守著他嗎,那我忙去了,她逃之夭夭。
蘇卿微平生第一次覺得,今日成就非凡。
她終於曉得,肖醫生是攻是受!
天打雷劈的真相,她腳步輕快地滾離這間病房。
陳鬱鈞微感訝異的看一眼被帶上死緊的門,其它不及多想,他走向昏迷的人的身邊。
昏睡的人,一臉倦容,他連睡著的樣子也疲倦不甘,心是肉做的看著你這樣子的神態,怎麼會無動於衷,更何況,彼此曾經有過一段糾纏,“肖讓,你這是為了誰在拼命?”
他的指尖滑落,修長的手指,滑過他的鼻尖,滑至他唇角,為什麼,還要戀戀不捨,那些等待解開的真相,誰必要給誰一個解釋?
你不曾忘記,他當然忘記了,是嗎?
陳鬱鈞想要肖讓給自己一個答案,他希望肖讓能給自己一個通透明朗的答案,陳鬱鈞說:肖讓,到底,哪一個,才是你?
這邊。
“商兒,我看到了商兒。”
一大早,608的病房,蕭夫人醒來,她抓著來看望自己的醫生的手唸叨不休,她說,“我的商兒,我的商兒在哪裡?”
她抓住過來檢視情況的醫生,醫生很年輕,年紀大約二十五歲,他努力的安撫浮躁的病人,蘇卿微聽到吵鬧聲,她走進來看情況。
這蕭夫人,神經還正常吧,怎麼一做完手術了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她預感不妙,站在病房的門口思索,跟著進來的其他重視這病房的人的醫生,他們也預感不妙,要是這蕭夫人出個三長兩短,蕭家的董事長還能放過這家醫院!
“媽,你怎麼了?”急匆匆趕來的男子,他推門進來直奔床邊,握住了病床上正鬧得不可勸導的人的手,他關切的詢問,蕭夫人迷濛的雙眼,看清來人的面孔,她愣了一會兒,雙手顫抖的握住大兒子的手,她說出這個驚天的事實,“旗英,我看到你弟弟了,他還活著,他還活著。”顫抖的手,哆嗦的聲音,那不是害怕的樣子,是恐慌誰不見的樣子。
她肯定他還活著,手術之前,打了麻醉藥,迷糊前,睜開迷濛的雙眼,她看見了小兒子的明亮的眼神,那孩子的眼神最討人喜歡,嘴巴特別甜,又特別的聰明,雖然他搗蛋了些,卻是個活波的孩子,非常令人喜愛。他可是她最疼的小商兒,他沒有死,他還在,她堅信篤定的說出這個驚天的大事。
“媽,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蕭棋英慌張的安撫激動的媽媽,她說一定要見自己的商兒,其他醫生面面相覷,等蕭棋英回過臉來,他們眼珠子瞪得老圓,差不多要掉下來,蘇卿微還好,她眼睛瞪得不大,因為嘴巴張開了,她說,“肖醫生?”
醫生們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呼吸的瞬間,一塊骨頭梗在他們喉嚨裡,他們都在心裡問,這是鬧哪一齣的戲。
“媽,你冷靜一點,可能是你看錯了。”
蕭旗英正想說弟弟都死了好幾年了,不料蕭夫人不信反怒,“我怎麼會看錯我的兒子,我自己的兒子,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聽聽,聽聽,多麼經典的臺詞,電視上常有的情節,蘇卿微感嘆,她嘆這樣的真實場面她終於有幸見到了,她再嘆,說不定肖醫生真是這蕭夫人的兒子,她推理不強,聯想發揮正常,哪有無緣無故長得那麼像的兄弟,更甚者蕭夫人還在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