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接電話。”
他對著手機的來電顯示愣了,這是錄的鈴聲?
“央央,再說一遍……”
“你真的很吵啊……我要睡覺……”
“央央……”
“誒……好吧好吧,接——電——話。”
戛然而止。
他聽得很清楚,這兩個聲音中,有一個是自己的。
準確的說,是很久以前的。
他恍惚的時候,手機提示有新簡訊,不知為什麼手有些顫抖的點開。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換號碼,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答應過你父親不再來打擾你,可是我做不到……我很想忘記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堅持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放棄了……我想說,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陪你到二十五歲了。】
“……”
楊暮雨回撥號碼,卻沒有出聲,對面也是,只是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他並不清楚對方是誰,見他沒有出聲,只能問“喂?你是……”
那人掛了電話。
他沒有多想,又睡下了。只是腦子裡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嘖,看號碼應該是中國大陸的,可是自己不是從小在美國長大的嗎?按捺不住,又爬起來給一個身在中國的合作物件打電話。
“查一下這個號碼以前所有的通話記錄。”
“嗯,用什麼方法都可以。”
“謝謝。”
睜著眼再也無心去睡了,直到半個小時後傳來一份檔案。
【備註:因為這個號碼五年前被消除過通話記錄,所以找回來需要一些時間。】
劃幾下螢幕,最近幾年的基本只撥給幾個號碼,一個固話。
五年前?
他不自然的想起那場車禍……
直接拉下來,看到五年前的記錄。
通話最頻繁的,是七年前到五年前這段時間,半小時到一小時甚至兩小時不等,都是同一個號碼,而這個號碼他很熟悉……
是他自己的手機號碼……
而且大多數是從他這邊撥過去的,是誰會讓他如此頻繁的打電話?
無從得知。
————————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週一。
楊暮雨把車停好,走進接機口。
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你是……楊幕?!”
他回過頭,看見一個腳邊蹲著一隻大白狗和行李箱的女人站在面前,滿臉震驚。
“是楊暮雨。”他糾正。
“……啥?我相親物件?可是這張死麵……啊不對不對這張臉……我不會認錯的。”即使打扮的成熟,舉止之間還是帶著孩子氣。
“我是藍點,以前見過面的,你不記得了嗎?”藍點妹子努努嘴,表示很不開心。
“不記得。”
只記得檔案上的資料而已。
“……啊,真是貴人多忘事,好吧,那我也就不糾結了,諾,請多多指教吧,楊幕。”她伸出手。
“是楊暮雨。”
“行行行,楊暮雨……”
“……”
“多娘炮的名字啊→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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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他以為藍點是一個女人,沒想到竟然是女瘋子!
在機場的那點矜持在住進他家後完全扔到垃圾桶了。
把妝卸了假髮拆了胸墊扔了根本就是個大學生,她還豪邁的嚼著披薩說“哎呀都是我媽說要相親的是個富n代高富帥讓我穿得成熟點沒想到是你,所以就完全不用擔心了啦hhhhhhh”
大笑著一隻腳跨上桌子……
楊某人:“……=_=”
“對我不滿意可以立刻回中國。”
“亞達!回去的話又要被嘮叨了好不容易解放了讓我度過低潮期再回去也不行嗎……”
說著聲音漸小,轉而撫摸著大白狗的脖子,“而且大大白也不可能立刻託運啊……它都是老年狗了。”
趴在地上的狗狗配合的汪汪汪,尾巴一甩又繼續眯著眼睛。
算了。
楊暮雨放棄了把這個女瘋子趕走的想法,為了這隻大白狗。
他總覺得這隻大白狗很眼熟,卻不知在哪裡見過,對一隻狗狗有這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