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鸞倒鳳一整夜,陶化感覺才合上眼天就亮了,易執從身後抱住他,吻他後背,“要不你今天就別去了,你那臺子我給你看著。”
陶化一語不發推開他,慢條斯理地穿衣服,暗自冷笑,現在說這話討人心暖,昨晚幹什麼去了?他那麼求饒,這人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直把他折騰得暈過去。過份的是,他暈過去,這人還不消停,又把他折騰得醒過來。
陶化極力掩飾動作不便,但走路姿勢還是洩密了。易執暗歎,好吧,好也好壞也好,總之都是他的不好。
陶化一路補眠,到醫院時已是八點,過了過班時間,直接換衣去手術室。好在第一臺是硬膜外,準備工作少。患者是一位老人家,一米七的個子才48公斤,易執道,“這人瘦,你進針別太深,防止打穿了,有可能兩三厘米就到了。”
陶化嫌易執羅嗦,趕易執出去,“你別站在這裡給我壓力,我打不進去會喚你進來的。”
待易執再進來時,陶化已經置好管了。一切都順利,唯一不順的就是測麻醉平面,陶化問,“是上面更痛還是下面更痛?”
老人道,“上面和下面是一樣的,但左邊比右邊痛。”
陶化愣住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結果,怎麼可能會有左側身子痛,而右側不痛的?
卻聽老人忽地道,“噢,醫生,原來這就是半麻啊。”
陶化噴了。去喊易執。易執道,“可能置管置偏了。改全麻吧。”
“置管置偏?硬膜外腔隙那麼窄,管子能置進去都不錯了,還能偏?這能怎麼偏?”
最後以改全麻為終結,陶化一直耿耿於懷,上網查了一下,好像的確是易執的那種解釋多一些。每每遇到問題時才發現懂的太少,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臺手術,是急診,一個七天的小女孩,術前診斷為腸梗阻,陶化拿著麻醉協議書去找病人家屬簽字。
“蘇大哥?”陶化拉下口罩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1 章
41
蘇鑑也蠻意外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陶化,笑,“不錯。挺適合的。”
陶化有些不好意思,他還差得遠了,“幾年不見,你都有孩子了。”
“不是我的。”蘇鑑只說了四個字,接過陶化的筆在委託人一欄裡簽下“叔叔”二字。
熟人相見,但場合不對,也沒敘舊,陶化待蘇鑑簽了字,三言兩語結束交談,回到手術室時,手術醫生正與洗手護士八卦,“這小女孩真可憐,早產兒,才出生就被扔到福利院門口,幸虧被那男人收養了。”又道,“那男人三年前也收養過我們科一個肛門閉鎖的棄嬰。”
“他自己沒孩子?”護士奇道。
“好像還沒結婚。人家心善不行啊就非得有什麼不得已的因由?”
對蘇鑑陶化了解得不多,是在帝都的時候認識的,他跟著二哥參加了一次蘇鑑在別墅舉辦的私宴,沒多久便聽說蘇鑑與家裡鬧翻了,出來單幹,沒想到竟是在這座城市裡。
小女孩先天發育不良,大腸只有小拇指的一半粗,就算做了手術,吻合口張力過大,極易發生吻合口瘻,孩子的存活率也不高。
手術時間有些長,一直做到晚上六點,麻醉恢復室已下班,打電話給ICU,又沒有床位,陶化只有在手術室等小孩醒,等了半個小時才能脫氧,又十分鐘才拔管,繼續觀察了半小時,氧飽和度維持在92%,陶化才喊護士推車來送孩子回病房。
其時已快七點半,外面又冷又黑,陶化套了件羽絨服,踩開手術室的大門,等候間只有一人,他笑,謝謝你們,辛苦了。
陶化道,“辛苦的是你。”他再辛苦也是本職工作,但這被棄女嬰卻與蘇鑑沒半毛錢關係,手術室外沒有暖氣,這樣的大冬天裡,他就一直坐在冷冰冰的金屬椅上等著。
“我助理等會就過來。”蘇鑑俯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臉,滿是憐愛,抬頭對陶化道,“你還沒吃飯吧,好久沒見了,如果有空等會一起吃頓飯?”
“正有此意。我得把孩子送回病房,一起走吧。”
蘇鑑道,“沒想到你在這座城市呆了有五六年了,你二哥也沒跟我提,要不然早該約你出來了。”
陶化還是挺樂意與蘇鑑聊天吃飯的,一是老鄉,二則因為蘇鑑的確是個很好的聊天物件,總能找到合適的話題,進退有度,讓人感覺極佳。一連五天,陶化下班後的時間都交給了蘇鑑,到了週末,兩人約好去泡溫泉。
晚上,蘇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