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化困得不行,全身就像被抽了根骨頭似的發軟無力,把自己扔到床上,沒一會兒便眼皮打架,似醒非醒中,又聽敲門聲,陶化呼地一下掀開被子,吼道,“誰?”
許是聽出陶化火氣正濃,外面靜默了二秒,隔著門板傳來易執滿是歉意的聲音,“不好意思吵著你了,我是不是有一個手機落在屋裡了?”
陶化火氣蹭地升級,一把抓起手機衝到門邊,嘩啦拉開門,把手機扔給易執,又迅速砰地摔上門,速度快得易執只來得及瞧一眼陶化。
陶化被這二人折騰得頭重腳輕,任身體砸在軟軟的床上,頭剛沾上枕頭,竟又響起敲門聲,陶化火氣爆漲十米,旋風般地衝到門邊一把拉開,“大半夜的你要是精神錯亂找墓地的啊,我一定趕過去給你收屍!”
“呃……”易執將手機拿到陶化面前,“這是你的手機。”
陶化怒火一時堵住,靜默三秒,一把奪下手機,掉頭回房,卻不料轉得太急,竟然摔倒。陶化氣得無以復加,在什麼人面前丟份也不能在老禽獸面前丟份,白給他恥笑不說。
易執趕忙過去扶他起來,陶化打掉他伸過來的手,一語不發爬起來,掃了圈,易執的手機正躺在床頭櫃上。陶化把手機砸給易執,“滾!”說完這一個字,陶化就覺全身脫力般,手腳都提不起勁,尤其腦袋昏沉得厲害,坐到床上微靠著。
易執翻了翻通話記錄。他看到那部手機裡360攔截的通話號碼,縱然沒存號,他還是識得是高摩的。這是工作號,高摩不會知道。略一想,便猜出前因後果了。如今一看,果不出所料,高摩在打了好幾個電話。
易執不知道高摩說了什麼,看了眼陶化,驀地發現他臉色紅得異常,剛陶化摔倒他去扶他,有過短暫的肌膚接觸,體溫高得不正常,一開始沒在意,只當他是剛從被窩裡起來,這下才覺出不對勁來,心下想著腳步便移過去打算摸他的額頭試試溫度。然而陶化一見他過來便誤解他了,警覺緊張萬分,蹭地站起來,“你要幹什麼?”
他起得太急,體位性低血壓更加明顯,頓時兩眼發黑,搖搖欲墜,被易執半扶半抱住,“別怕別怕,我什麼也不幹,你發高燒了,手心額頭這麼燙,絕對超39度,得趕緊回醫院。”
今天中午的時候被張博士指使著幹活,陶化出去酒店好幾次,八月份的酷夏,酒店裡又太涼爽,外面又太熱,冰火二重天了幾次,下午的時候就覺出不舒服來了,打了好幾個噴嚏,晚宴的時候這種不舒服就更明顯了,頭暈眼花乏力等症狀陸續出現,他本來想著回去弄點藥吃吃,但一拖就拖到十二點,他沒精力再來回奔波,又覺得一晚上也耽誤不了啥,哪料這次感冒來得太兇猛。
陶化掙脫他懷抱,冷聲道,“不敢勞駕易主任!夜深了不便留您,請出去!”
小傢伙一會兒給他來粗暴的一會兒給他來斯文的,看來是非暴力不合作啊,易執暗歎,上前一步攬他入懷,手從上衣底下伸進去摸上陶化滾燙的肌膚,“聽說高燒的人做起來滋味更勝一籌,我還沒試過。”
陶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氣得全身發抖,“你果然能無限重新整理我對這個世界上最渣滓的人的認知。”
“無尚榮幸。”易執微笑,兩手上下,把他的背摸了個遍。
對這種油鹽不浸的禽獸,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暴力!打不過也要打,總有一天會打過的。陶化不再多廢話,握住拳頭就揍易執。奈何全身乏力,拳頭軟綿綿的,被易執輕鬆攔下,困在懷裡,壓著他倒向身後的床,色情而技巧地舔了舔他的耳垂,這種敏感地帶,陶化自然受不了,一陣顫粟。
“欲拒還迎的戲碼玩多了我也膩了,挺期待你能來點新鮮的。” 易執含著他耳垂輕輕吮吸,又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陶化酥得縮了肩,忽地有些絕望,這沒完沒了的要到什麼時候?或許他一開始就錯了,明知對方禽獸不如,卻為了最初那點虛榮而把自己送到不尷不尬的境地。忽地冷靜下來,
易執五指掌心所過之處,皆帶出一片火星,陶化身子漸熱,心中卻一片悲涼,側著頭閉上眼不再做無謂抵抗,卻不料易執停了手,“你看,再這樣燒下去,你就沒力氣打我了。再嚴重點波及腦袋的話,就任我為所欲為了…”
陶化沒動,睫毛微顫,易執伸手捧住他臉,扳過來,讓兩人正面相對,陶化依舊閉著眼,易執俯首去吻他睫毛,陶化有些癢,偏過頭,頭卻被易執兩手固定住,只得憤怒地睜開眼,瞪他。
易執柔聲道,“再生氣也別拿自己身體跟我賭氣,我們的開始很不愉快,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