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名單,到期末考試時這些黑名單裡的人會被編入特殊考場,嚴密監督,半點小動作都做不得。誰讀個研究生還認真去背這些公共政治課?所以,基本上那個考場上的人都是百分百掛定了。
對於掛科,大家也不是特別在意,都說,掛就掛吧,到時候送點大米到老變態家去。
對這課陶化自然是深惡痛覺,每上一次,回來就要跟易執抱怨半天,“你都不知道那老頭子多變態,上課不許睡覺不許說話不許看小說,總之除了聽他課啥事都不許幹。”
“這難道不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嗎?”易執解下圍裙,遞筷子給桌邊用手拿排骨的陶化。
“一個班級裡,如果有個別學生不聽課,那是學生的問題,可如果一個班級只有個別學生聽課,其他人都在幹其它事,那就是老師的問題了。如果變態老頭的課上得生動有趣,會有人一票人睡覺說話看小說玩手機嗎?不要說政治課不能生動有趣,那隻能說個人沒本事。所以,歸根究底,是他自己的問題。歸他還有臉罵咱們有知識沒文化。”陶化一臉憤憤,那架式一看就是被罵過,“他要是敢掛老子的話……”
“怎樣?”
“老子就拿錢砸死他!”陶化憤憤,已經傳得很兇了,說補考前要送禮給變態老頭。
“好策略好手段。”易執誇道,一聽就是反話。
“你應該也聽過那變態老頭吧?”陶化忽然話題一轉,問道。
“嗯。”易執應了一聲,給喋喋不休的陶化夾菜,“在學校教了幾十年了。”
“聽說他手上每年至少要掛四分之一的人。”陶化臉色有些怪,“基本上都是男的。”
“為什麼這麼說?”易執很給面子地附和道。
“哎,聽說他是同性戀。”陶化摸了摸臉和下巴,“你說我長得這麼帥這麼陽剛,他會不會也讓我掛吧?要是真讓我掛了,我要不要半夜去敲他門?穿黑絲會不會更入他眼?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癖好?投其所好方能成事。對了,張國榮演唱會有個造型,高跟紅鞋,那身姿,那舉手投足,千嬌百媚風情萬種,我看著倒是不錯。”
這真是個不肯吃虧的,知道他在意,所以就是讓他添堵,易執暗歎一氣,道:“飯菜都涼了。”
“哼。”陶大爺從鼻腔裡冷笑一聲,這才安穩吃飯。
吃完飯,自然少不了運動。陶小爺一向疏懶,在易執的強攻政策下,暫時死了反攻的心,舒舒服服的躺下來享受。其時還早,才不過晚上七點,天也才全黑,把陶小爺洗完澡從浴室抱出來,易執自己又弄得一身汗,重新回浴室沖澡。
易執電話響了三次,陶小爺終於煩不勝煩,拿起一看,陌生來電,接聽,女子聲音,“請問是易主任嗎?”
“他有事,要不你等會再打過來吧。”
剛掛電話,易執便從浴室出來,陶化說剛有你電話,我接了。
“誰?”易執上床,一手抱著陶化,一手拿手機翻看通話記錄,“她有說名字嗎?”
話音剛落,手機進來一條簡訊。
陶化邊玩手機遊戲邊隨口問道,“你不認識?”見易執沒搭腔,轉過頭來看他,餘光掃到易執手機螢幕上的一張照片,探頭過來要看,卻見易執關閉了網頁。
“什麼照片?”
“新聞上的。”易執從床上爬起來,“我剛關了。”
“哦,算了。”陶化也就是隨口一問,嘴上卻偏不饒人,“該不是你的豔照,始亂終棄後,如今被人威脅了吧?”
“你先睡吧。”易執親了他額頭一下,“會所那邊出了點事,老陸不在,發了簡訊過來,我去處理一下,儘量早點回來。”
會所就是之前陶化去的那家,就說怎麼那麼巧,老是遇上這禽獸,原來禽獸有入股,還不是小股。這些都是後來陶化去查易執時知道的,易執也沒否認。
陶化一個人在家,玩了一會遊戲,便覺得沒意思,屋也顯得空蕩,平時即便兩人不說話,也知曉自己並不孤單。何況是夜晚,更顯寥落。
陶化扔了手機開了電視,換了幾個頻道,還是覺得沒勁,正百無聊奈間,手機來電,是大學室友秦榮,去年考研沒上,今年再接再勵,可惜只能考中醫,但好歹上線了,這次來校複試,結果大吉,心情愉悅之下約幾個老同學出來玩玩。
陶化出去一見,三個好哥們都是畢業之後遠赴他鄉的,如今都能再聚一城,也算是喜事一件,陶化一開心,說要盡地主之宜,帶幾人去一家檔次不錯的店。
落座,正要點菜,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