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棻棻很喜歡你,千萬別讓她失望。」我聽了挑挑眉,原來是可愛的靖棻救了我。
想來也是,像嚴靖愔這樣一板一眼的人,怎麼會原諒第一次上課就不見蹤影的老師,自然是靖棻的原因才讓我保住這個工作。
真該好好謝謝靖棻。
「聽說你傷得很重。」我有點怪異的看著他,因為我在他的聲音中聽到一點點……,擔心。
「醫生什麼都對你說了?」該說醫生熱情,還是多嘴呢?
「其實我跟棻棻之前有來過一次,但醫生在門外把我們攔住,說你吃了鎮定劑在睡覺,不要吵你,我順便向醫生問你的情況。」
「你們有來過!」看來我在睡覺時發生不少事。
「嗯,你第一天上課沒來時我很生氣,但靖棻不准我換老師,第二天去學校找你,才間接知道你受傷在這住院。」
應該是陳憫告訴他的吧。
「其實你不用喬裝就可以來面試,因為棻棻不會以一個人的外表來判定喜好。」
我聽了苦笑。陳憫這色胚,虧他還說什麼小朋友會被我拐跑,其實人家看的不是外表,投不投緣最重要。
「這是我同學的餿主意。他說什麼長這樣家長會怕我把小朋友給拐跑,所以勸我變裝後再去面試。」想到陳憫那時候說話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以後不用這樣,直接來就可以了。」他淡笑。
我看他這樣後眉頭微蹙。老實講我有點抓不住這個人的調調,有時嚴肅到臉皮可以當牆撞,有時又像現在這樣輕鬆淡然。
「不舒服嗎,動到傷口了?」可能是見我皺眉,他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看著我,和我傷口的位置。
「沒,其實這幾天休養下來傷好得非常快,只是昨天拆線時還有點痛。」想到昨天拆線的感覺,連裝笑的力氣也沒了,無奈的扯扯嘴角。
「很痛吧,那個時候……。」說著他的眼睛盯著我結痂的手腕。
「對啊,拆線的時候超痛的,醫生雖然一直跟我說忍著點馬上就過去,但那十分鐘就像十年一樣。」見他雙眼有點不解的盯著我的手腕,我便將手挪出去一點,他的手緩緩撫著結痂的地方。
「為什麼這裡也有傷?」
我把頭轉向一邊,盯著窗外早已漆黑的天空。
「他拿電線把我的手綁住,但我想掙扎,所以磨到二度灼傷跟破皮。」
他的力道好輕,輕到我以為只是一陣風吹過而已。
他是怎麼了?來的時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現在竟然關心起我的傷勢?我皺眉,對這種氣氛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嚴靖愔在問過那個問題後就再也沒開口,有些沉重的鼻息平穩的在室內流動,雖聽來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定感,但我對於這種過於安穩的氣氛十分難受,一種打從心底想抗拒這種安定溫柔的想法油然而生,但卻不知該從何做起。
發現自己一籌莫展後,情緒更陷入一陣焦慮和沮喪中。
「哥,西日哥哥可以喝茶嗎?」靖棻的聲音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解放室內快讓人窒息的氛圍,我暗暗鬆口氣。
靖棻,西日哥哥在這裡發誓,一定要好好敎你!
+ + +
這三天媽和哥都沒有來,反而是陳憫和嚴靖愔來得勤,偶爾那自以為是的生父會來坐個十分鐘,我也只能與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些皮肉話,但總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對勁。
「想什麼,魂都飛了。」陳憫這三天對我特別好,好到十分反常。
「沒什麼,東西都收好,可以走了,再不快點那個卓先生一定會跑來抓我去他家。」我始終沒有記住他叫什麼名字,總是卓先生卓先生的喚他,他當我只是無法接受他,卻不知道那天給我的名片在他走後就被我扔進垃圾桶。
他之前說過要帶我出院,但我覺得一定不是我跟媽住的小公寓,所以隨便跟卓先生說了個時間,卻和陳憫早了一天出院。
現在身上的傷幾乎都痊癒,後庭雖有些異樣的感覺,但不礙事;拜現今醫學發達所賜,頭上只留了淡淡的疤,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擠青春痘留下的。
陳憫早就辦好出院手續,他牽著我的手肘慢慢步出醫院大樓。
好怪,應該是家人帶著出院,為什麼會是同學?我這麼想著,陳憫一路上也不說話,到了馬路旁,等著計程車的他開口了。
「西日,你要記得,以後有事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