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有進賬,何樂而不為呢?”
“開酒吧其實很像開商場。客人在這裡做什麼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有需要的話我會盡我所能提供。商場也是這樣,把攤位租出去,人家想賣什麼商場管不著。但是如果一個商場想要好好發展,就要保證自己的商家所賣的不是假冒偽劣的產品,因為這樣會傷害商場的名譽。我開酒吧也是如此,客人在這裡兜售毒品我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話,早晚有一天我的客人會走光。難道不是嗎?”
“我賣的東西可跟假冒偽劣產品不一樣,絕對不是粗製濫造,工藝精良純度高。”
“工藝精良純度高的甲醇加到酒裡,勇哥敢喝嗎?”
老闆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
“真是服了你,這麼頑固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般人一個禮拜就挺不住了,你居然能堅持這麼久。算了,反正你這個場子生意一點都不好,人又少,客人膽子又小,根本賺不到錢。派人來這裡只是浪費人力,這種破店根本就不值得我費心。”男子把手中的酒飲盡,“不過酒的味道還算不錯。”
“多謝勇哥誇獎。”
男子瞥了一眼老闆以後,竟然起身離開了。那些混混也跟著走出了酒吧。之後也再沒出現過。不過店裡遭到破壞的生意,經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才恢復。究竟損失了多少,關景祺並不清楚。但是在月末結算的時候,他看到老闆難得地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不過令關景祺驚訝的是,那位品位“獨特”的勇哥,居然也成了店裡的常客。
☆、Careless Whisper(5)
拉開緊閉的窗簾,關景祺透過窗子向外望去。昨天還是枯枝一樣的柳樹,今天居然發出了嫩芽。發芽、成長然後枯萎,每一年都在重複著這樣的程序。戀愛是否也是如此呢?情愫暗生,然後漸漸積累,到達一定程度激。情就會消退,一切歸於虛無。若這本就是早已註定的結局,為什麼心卻會這麼痛呢?
關景祺獨自嘆息,無論看都什麼,思考都會不由自主地向著負面而去,這樣的自己真是悲哀。跟蘇一夫已經整整一年零兩個月沒有見面了,上次給他打電話也是一個月前的事。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其實早就有跡可循,只是關景祺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確定關係那年的春節之後,是關景祺與他最快樂的半年。幾乎每天都通電話,居然還有說不完的話題,關景祺自己都覺得驚訝。可是當蘇一夫告訴他暑假不打算回家的時候,他們大吵了一架,足足一個星期沒有聯絡。最後還是關景祺主動打電話過去道歉,才不至於就這麼分手。之後的日子也不能說不好,只是常常有磕磕絆絆,而且每次先認錯的都是關景祺。
第二年的春節關景祺又去北京看他,但是這次他的態度明顯地改變了——不僅沒有陪他去任何地方,還把他自己晾在一邊,不知道忙些什麼。更奇怪的是,關景祺發現他買了手機,可是居然對自己提都沒提,連號碼都是他磨了半天才得到的。可惜即使知道他的手機號碼,打過去的時候卻經常無人接聽,或者是乾脆被結束通話。
“有外遇了吧?”當關景祺假裝幫朋友詢問的時候,老闆這樣回答道,“要不就是想分手。”
感情經驗豐富的老闆都這樣說,關景祺也愈發覺得事情就是這樣。不僅聚少離多,而且越來越沒有共同話題,兩人的生活環境又相差如此巨大,以這樣的結局告終也是難以避免的。可是,不管是說他膽小也好,猶豫也罷,“你是不是想要跟我分手”這句話,關景祺足足拖了一年也沒有問出口。
即便是已經確定的事實,但是實在太痛,他無論如何也不想面對。
也許他只是太忙了。
關景祺經常這樣勸慰自己。
可是當他打電話給蘇一夫,告訴他今年春節不再去看他的時候,蘇一夫竟連一點惋惜都沒有表現出來。
“沒關係,正好我也想打電話告訴你今年不要過來了,我要寫畢業論文沒時間陪你。”
心好像一下子掉進了冰洞裡,冷
得無法呼吸。
就算事情已經明朗到了這種地步,分手這兩個字,還是說不出口。
我真是沒用,關景祺再次嘆息。
“如果跟男朋友分手了,不如讓超哥安慰安慰你吧,我可是溫柔得出了名的。”
從關景祺進入酒吧工作的第一天就開始糾纏不休的韓超,此刻也沒放棄這個乘虛而入的大好機會。最初對此很反感的關景祺,現在已經知道他並沒有惡意,抬頭對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