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把這一群人送回了船上。大家都穿回了鍋爐上烤乾的便裝,看起來像出海打漁的漁民,當然,大部分是像的,尤其邊遠,只是楊立中出挑一些。
肥龍正上躥下跳,他最近對廚藝著迷,發著春秋大夢,要網許多魚給大家打牙祭。A把手伸進自己的背心裡,下意識地摸著胸口,“這船不錯啊,颳風下雨的,居然也沒沉。退休後搞一條玩玩。”
“開玩笑,花好多錢買的。”
“這個你們就不懂了,風暴的時候漁船在外海反而安全。”
“瞎扯,我舟山一個同學,他爺爺就是出海打漁碰上臺風沒的,那會兒天氣預報不準。”
“這船離剛剛那島遠著呢,風暴刮不到這裡,不信你問開船的。”
甲板上七嘴八舌的都在討論無關緊要的東西,楊立中坐在角落裡並不參與,同樣沒有參與的是邊遠,他正在船尾,望著那個座標點發呆。
戴群山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頭,“到底出什麼事了?這次行動回頭可能要寫報告,我要怎麼寫?你們怎麼從屋子裡出來了,綁架你的人呢?”
“死了。”
戴群山眨眨眼睛,有點不可置信。
“我殺的。”
戴群山於是跟著回頭去看邊遠,最後他把楊立中撈過來,緊緊攬在懷裡。
I will be back!
楊立中一手壓在腦後,一手夾了根菸,躺在床頭優哉遊哉地抽著,因為剛剛狂歡過一場,他全身都懶洋洋的沒有力氣,只重點部位用床單蓋著。
戴群山邊擦著溼漉漉的頭髮邊走到床前坐下,柔聲道:“一個好的狙擊手是不會抽菸的,抽菸傷視力。”
楊立中沒理他,菸圈緩緩地噴出來。
“而且還躺在床上抽,你想鬧火災嗎?”
“邊遠就抽菸。”
“他已經退居二線。”戴群山把毛巾往椅背上一丟,躺到楊立中身旁摟住他,“或者你也想退休了?”
“我才多大歲數?”
戴群山把手指插進楊立中的頭髮扒拉著,頭髮剃得極短,還是軍中那種小平頭,但是現在不常在大太陽底下訓練,楊立中白得很鮮嫩。戴群山想到前陣子的夜夜驚魂,好容易又完完整整地把人抱在懷裡,於是他興致又來了,床單一掀,也不管楊立中同意不同意,就把他兩條長腿拉開了架到自己肩膀上。
楊立中側過臉去急著抽完這一支菸,邊罵罵咧咧,“你明天不上班了?”
“過完領導的癮了,我不想幹了。”
“什麼?”楊立中的尾音生硬地被截斷,因為戴群山一個猛頂,使他幾乎哆嗦了一下。
“邊遠才多大歲數,沒道理四十就退休吧。”戴群山在楊立中的身體裡停留片刻,片刻足矣,剛剛一場酣暢淋漓的性事,已經使楊立中的身體能夠充分接納他。
楊立中迷迷糊糊地想,邊遠四十了嗎?好像過兩天就是邊遠的生日了。但是他沒有深入往下想,因為戴群山的抽送太激烈了,帶著發狠的意思,而他在這如潮的快感中,頭腦徹底遲鈍放空,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
楊立中認為,戴群山之所以前陣子死乞白賴地討個領導的名號來噹噹,全是為了保護邊遠,邊遠不方便出面,那隻好他來幹活。現在NO。1都掛掉了,邊遠也休息夠了,正好可以回來繼續幹。七組是不能沒有邊遠的,即使這種運轉方式多麼不靠譜多麼不科學,總之七組需要邊遠。
於是在戴群山罷工近一個月之後,邊遠還是被請回了七組。
A送來了一大束玫瑰花,鮮花擺在辦公桌上,附一張心型卡片,一行醜爆了的字:歡迎回來,還有生日快樂!
邊遠還沒來得及放下卡片,電話已經要打爆他的手機和辦公座機,組員們一個個打電話來問候,也有忐忑不安打聽年終獎及單筆任務獎勵,麥克在頻道里不時插話,八卦著戴群山準備舉辦婚禮的事情。
有人敲門,火星人探頭進來,用啞語道:“你心情不好?”
一支簽字筆被邊遠砸了過去,“咚”一聲落在門板上,摔了個七零八碎。他發覺,拿東西丟火星人,的確如別人所說可以讓自己舒服一點,好像那小子天生就是來當人出氣筒的。
這個時候,座機再一次響起來,邊遠準備不理,給自己泡了一杯綠茶站在視窗眺望樓下的新景色,豪華辦公條件,的確很舒服,很時尚,雖然不符合他的審美,令他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電話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著。
邊遠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