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真是沒有一點感情了……
七日後,紀閱果然以凌逸辰昏庸好男色、不立後斷送江山為由,起兵謀反,不過他卻被早已埋伏在他們行軍途中的馮遠打了個措手不及。
三十萬人,輕輕鬆鬆被馮遠的二十來萬人制服。
翌日早朝,薛子陌沒有見到父親,朝中近三分之一的官員也都不見了蹤影,他記得,那些人全是父親的門生。
薛子陌心中一緊,難道出事了?!
他急忙問向旁邊的官員,只聽見那人道:“左相,您還不知道啊,紀閱昨日謀反,陛下幾乎在同時,就派人將朝中與他有勾結的官員都抓了起來……”
說話的人驀然想起被抓的首犯薛敬亭,正是眼前這位左相的父親,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薛子陌腦子一轟,不可能!
他只給了行軍路線圖,並未提及朝臣與紀閱勾結之事,凌逸辰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以雷霆手段清剿了所有謀反官員?
他急急忙忙轉身,往熙和宮趕去,卻見到凌暮雪的婢女匆匆向他跑來,喘氣道:“駙馬爺,不好了,公主被抓了,您快去救救她!”
薛子陌匆匆點了頭,根本顧不上和那婢女說話,直奔熙和宮而去。
他剛要進正殿,卻被順德攔了下來:“左相,陛下今日身體不適,不見人。”
薛子陌急道:“順德,麻煩你進去稟報一聲,我有要事要見陛下!”
“陛下已經傳下口諭,不見任何人了。”順德為難地搖頭。
薛子陌急得不行,一把抓住順德的手:“求你了,再進去通報一下,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必須立即見陛下。”
順德見他真著急了,只得如實道:“左相,陛下剛剛特意吩咐,他不想見您!”
☆、第65章 誰都不許傷他
薛子陌臉色煞白,抓住順德的手頹然垂下。
順德心中不忍,勸道:“陛下早知道您會來求情,才吩咐不見您的,您還是回去吧!”
抬頭看了看熙和宮正殿的匾額,薛子陌驀然退後幾步,撲通一聲跪在正殿外的雪地上,磕頭大喊。
“陛下,微臣薛子陌求見,陛下,求您見見我。陛下,微臣薛子陌求見,陛下……”
“求您見見我,陛下,微臣薛子陌求見,陛下,求您見見我……”
……
不停磕頭,不斷哀求。
順德見他這樣,也跟著急了:“左相,您快起來,這會凍壞身子的啊!”
薛子陌不管不顧,依然磕頭哀求:“陛下,此事乃微臣一手策劃,與父親和公主無關。陛下,微臣才是主謀,求您放過他們,陛下,求求您,放過他們……”
凌逸辰心煩地在殿內走來走去,外邊不斷傳來薛子陌的哀求聲。
“連凰,立即送左相回府。”
連凰應聲出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陛下,如果左相不肯離去怎麼辦?”
“他不肯離去就由他跪在雪地裡?他不會武功你也不會?”凌逸辰煩躁地吼道。
“是。”連凰趕緊退下。
見殿門一開,薛子陌欣喜地衝過去,出來的卻是連凰,不由急道:“陛下呢?”
連凰見他額頭都磕流血了,心中一陣難過:“陛下命屬下送您回去。”
薛子陌搖頭:“我不走,我要見陛下!”
連凰艱難道:“如果您不願意離開,屬下……只好無禮了。”
薛子陌不敢相信,凌逸辰竟真的那麼無情!
順德出言寬慰:“左相,您還是先回去吧。右相是您的父親,奴才相信陛下是不會傷他性命的,倒是您再這麼不愛惜自己,陛下真要發怒了。”
薛子陌踉蹌後退一步,心亂如麻。
怎麼辦?
凌逸辰不肯見他。
“左相,我們先走吧,回去再想辦法。”連凰也安慰道。
薛子陌腦中一片混沌,失神地跟著連凰走了。
凌逸辰開啟殿門,看見雪地上那一小團血跡,頓時心中一痛。他不是不可以放過薛敬亭,但凌暮雪,一定要死!
連凰靜靜跟著恍惚的薛子陌,心中難過不已,可惜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暗衛,幫不上他任何忙。
突然,一名小太監迎面向兩人走來,對薛子陌恭敬道:“左相,這封信是陛下讓奴才交給您的。”
薛子陌眼睛一亮,急忙接過來展開,小太監徑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