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也會發放下去。去年新春的時候大殿下提出了把軍隊裡部分的壯丁以務農的名號在春節前提早回鄉,這個舉措讓這年的冬天老人幼兒的死亡人數降到了最低。所以今天冬初,那些地方上的軍統也有樣學樣的解放了部分計程車兵。
而這冬天最需要擔心的並不是糧食的籌備,而是糧食的發放問題,能不能按照朝廷上頒佈的法令把糧食發放到各農戶,是歷朝來所有君王都頭疼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先帝怎麼樣,但是涉冬知道,發糧是永帝最會找藉口除掉一些他看不順眼的人的時候。做官的沒有幾個乾淨的,若是你乾淨了,大概你做官的日子也到頭了,所以每年永帝都能非常順利的做著他的翻新工作。
今天因為涉冬跟永帝的賭約,所以他不得不想些具體的手段從“上位者”手裡留下那些他覺得順眼的人。只是若單單只是警告,那時絕對沒有用的,因為每年糧食的運輸都交給新上任的官員,而這些官員因為背後的勢力不同所以就算沒有永帝的插手也會面臨一些問題。渾水殺魚是永帝最喜歡做的事情,看著一個兩個的掉進自己下的陷阱然後看著獵物在陷阱裡活蹦亂跳。有時候還能引出一些大魚讓永帝折騰,實在熱鬧。
“因為大樹剛剛拔掉,所以樹根樹須都還留在土裡,我們現在做的是把土地翻過來,把那些沒用的東西全部抽掉,順便把有用的放進去,雖然不知道你們兄弟兩個之中誰來繼承王位,但是事先工作還是朕來做的好,反正朕也實在無聊。”這就是今年永帝名正言順除掉那些新任官員的藉口,非常的正式所以涉冬更不敢小看。
“周前,樂閒,莫勇,宋兆——四個?”涉冬把自己記錄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放在永帝面前。外面的官員已經走了乾淨,剩下的也就是康之這個等會要替永帝擬旨的人。四個官員一個是張學傅帶來的,三個是近幾次考第的狀元。要留下來的,周前是必須的,好歹是學傅的門生,樂閒算是自己這邊的人,莫勇和宋兆——不認識的人。
“莫勇和宋兆是三皇子的人,二殿下你最近可要小心三殿下啊。”康之寫完聖旨交給永帝,見涉冬正看著這次發糧官員的名單,湊上前提醒了一句。是永跀的人——涉冬的右眉微微皺起。雖然已經被很多的人警告過,忽然覺得永跀做人太多失敗,或者是自己做人做的還算可以。
“你不計較,不一定別人不計較,”永帝在聖旨上按上金印,隨手丟在一邊不去理會。而後正視這個一直在逃避的二兒子。對於永帝來說,繼承人無論是誰都沒關係,既然能從自己手裡拿到玉璽,無論是用什麼手段,也許讓國家強盛是不可能但是若是保持,那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那樣的話,對於當初自家父皇的交代也算完成。
現在三個兒子裡,永日打心底裡的討厭繼承,涉冬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身份看成是皇族,不過無論他自己怎麼否認,本身長年的高高在上已經形成一定的壓迫,算是最近幾年唯一讓自己覺得開心的,三兒子永跀——永帝無奈的嘆了口氣:狠比不過永日,賢比不過涉冬,若是真心作為臣子那倒也是合適,可惜沒有自知。若是永日日後稱為太子,那麼這個三兒子是沒有活下去的可能的。
涉冬低頭不讓在場的人看到自己的表情,門外傳來了左右大臣到來的稟告,然後是永帝起身出去的時候來到了屏風後面,認真的記著屏風外所有人說的話,一絲不苟的,沒有對任何人說的話表示任何意見,直到太陽西下。慢騰騰的收拾好手裡的東西,走出屏風,把東西交給父皇。恭敬的行完禮,轉身離開。殿外的天正是傍晚,冬天的晚上總是比往常要冷很多,過幾日就是帝國來使正式接見的日子。
忽然想起答應了皇兄的要求,涉冬自嘲的笑了笑,根本就不需要試探了。今天一天下來,三皇弟大部分的根基已經被挖出了地面,若說沒有陰謀那是誰也不會信的。自己還沒有天真到以為對方會因為兄弟身份而放過自己。既然他想對付自己,那麼就先下手為強吧——涉冬站在雪地裡也就一個心臟跳動的時間,“讓人帶話給大皇兄,照著約定來吧。”涉冬側身交代好身邊的人,轉身走向前清池。
第一步
大皇兄說的時間是晚上9點左右,既然決定自己主動,那麼做就要做到最好。轉身回到了剛剛出來的臥龍殿,永帝正在更衣,看見剛剛出去的小二又走了回來,“怎麼,還有什麼事情?”永帝笑眯眯的往涉冬身邊湊,伸手握住了因為天氣過涼而太過冰冷的手。牽著走進屏風後脫去有些溼意的外衣只剩下白色的單衣,永帝有些疼惜的撫過少年單薄的肩。
其實他真的很珍惜自己,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珍惜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