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考著什麼。當初左相家會那麼快倒臺,一半是因為伊妃,一半是因為涉冬,若不是被伊妃弄壞了涉冬,永帝不會那麼早就拔了伊妃這邊的勢力。永帝最喜歡做的事情,並不是弄死你,而是看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涉冬,你欠我一次,欠我們伊家一次,我用這一次換你半杯赤血,你可願意。”永日忽然抬起頭,金色的眸裡是涉冬沒有見過的陰鬱。涉冬抬手掃開了桌上的茶具,精緻的茶碗在青石的亭階上炸開,涉冬彎身挑了最鋒利的一瓣遞給了永日,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在石桌上。左手支在下巴上讓永日隨意。
“完全騙不了你,真是——”永日把涉冬遞過來的東西丟進雪堆裡,然後看著周圍憑空出現的幾個暗衛:“父皇對你還真是用心,作為對父皇的回報,小二明日晚上在亥時三刻前清池,若是你去了,本王就把前賬一筆勾消如何,絕對不會再以前的事情糾纏你,如何?”
“若是要陷害,大皇兄應該早點動手才是。”涉冬收回手面無表情的看著永日,永日微微搖了搖頭,只是用口型說【你就等著看好戲】緊接著耳邊就出來三皇子到的聲音,原來跟他有關係。涉冬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轉身看著永跀走進來。
永跀穿的是屬於王爺的紫色錦衣,身上的花紋是國花鳳阮,用的是金色的絹線。衣角帶著點溼潤,想來是走動的過程中沾到了,只是若是前院到這裡是絕對不可能沾溼的,除非——涉冬稍微的閉了一下眼,眉宇間沒有絲毫的皺摺,應該實在轉角那邊停留了吧,而且時間不短的樣子,涉冬眼角瞟了一眼永日,這次真是不想去也得去了,若他真有什麼舉動,今天恐怕是驗證的最好機會。
三人在互相行完禮,立刻有人上前收拾乾淨,並呈上冷盤蔬菜,甜點的一類。永跀笑著跟永日閒聊,看了一眼侍者收拾掉的茶壺的殘渣,沒有問出聲,然後帶著笑容問著涉冬近日的情況。原來真誠是真的可以裝出來的,涉冬扯了扯嘴角吃著桌上的菜,亭子邊上的捲簾擋住了外界的風,石桌下有炭火一直加溫著,只是還是覺得很冷,果然是不應該回來的。涉冬慢慢的咀嚼吞嚥,心思百轉。
永帝正式回朝後第一個早朝,難得三位皇子都到齊了,穿著月白色錦衣的那個人再次站到了臺階之上。因為官位的問題,除了涉冬其他兩位皇子都在臺階之下一左一右的首位,唯獨這位離京三年的涉冬站在了離永帝最近的位置。雖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足以說明他的地位。
目前朝堂上的勢力可謂是交織錯雜,因為永帝的放任,目前一些以往一直被打壓的勢力有了抬頭的傾向,不過聰明人到底是多的,跪拜俯首間就算是上位者也看不到他們真實的表情。三年間新上任的官員都紛紛趁著奏本的時候打量著這位,傳說不知道算是寵愛還是不寵愛的二皇子。然後各自用各自的暗號交流著,而後紋風不動。
漫天的蜘蛛網
還是那麼的無聊,涉冬看著大皇兄被一群的官員圍住,也就沒有上前,慢慢的退出了宮殿。蔚藍的天空,一絲金線那是太陽要出來的訊號,冬天的寒風吹過,涉冬縮了縮脖子。正想回自己的宮殿半路卻被右侍攔住了去路。左侍穿著一身常見的太監服,對著涉冬恭敬的一彎身:“皇上吩咐,下了朝讓您去內閣。”
涉冬點了點頭,回過身往臥龍殿方向走去,左侍在前面帶著路,涉冬的身後跟著伺候他的侍衛跟侍女。雖然昨天下了那麼大的雪,但是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例行的問安以及做給別人看的規矩。永帝淡漠的接受了涉冬的跪拜,然後一臉不耐的讓涉冬去裡面的書房抄寫經書。內閣是永帝跟一些大臣商討政事的地方,此刻在的,除了康之這個中書,其他的涉冬都不是很熟悉,只是隱隱約約知道這些人都是新上任的。
坐在屏風後認真的聽著那些官員的進言而後記錄著,這是永帝給予涉冬的功課,自己一向不擅長拒絕,所以最後肯定會同意——抱著這樣思想的二皇子從學園回來後已經答應了永帝很多匪夷所思的要求,雖然從他回來到現在才一天半。所有答應的要求裡,小到一起吃飯,大到今年部分官員的生死。對於皇家來說,三條腿的蛤蟆或許很少,但是兩條腿的忠臣實在是太多,而從一堆寵臣中挑選自己順眼的人放在自己門下,就是所有皇子的工作。
所謂的政事,基本上都是雜七雜八的老調重彈。因為是寒冬,所以目前在民事上也只是百姓的過冬問題和來年新春的播種,無論那種都需要朝廷撥款給地方。就一個國家而言,因為永帝賢明,所以每年冬天都會發放大量的糧食到地方政府,不僅僅是糧食,一些過冬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