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月河裡爬出來,摘掉面具,回覆本來面貌,換過另外一套衣衫,那個皮貨商人從此消失了,我又做回袁復北。我知道了完顏純他們一直想找到我裝扮的皮貨商人,殺人滅口的用意很明顯,我可不願去送死。我也知道了阿涼被接回金國,恢復了皇長孫的地位。阿涼確實就是完顏純的兒子,這是一個不爭的實事。
一切都好像一場夢,我想我的夢應該醒來了。
有的時候我甚至開始懷疑那個卑微善良飽受傷害的阿涼是假的,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可是在我們住過的地方,他的身影彷彿仍在,還有他掉落的灰白長髮,三兩根也是他存在過的證據。
我不能否認,我恨完顏純,但是我愛著阿涼,很愛很愛,愛到他離開,我仍然不想也不能忘記。阿涼是誰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曾經相識。我不在乎他是怎樣的人,我不在乎他怎樣對我,我不在乎他愛著別人。我只想他能夠接受我,哪怕為此我放棄一切,只做一個平凡的皮貨商人。
我覺得自己已經陷入瘋狂,但是仍然為了達到目的存有一定的理智。我知道不管我現在用袁復北的身份還是皮貨商人的身份,都不可能輕易混入金國接近阿涼。我必須想個巧妙的辦法,或者我該回到宋國找巧手仙子再要一幅面具,然後去金國探探虛實。
這個念頭一產生就無法停止,離開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