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回到宋國找巧手仙子再要一幅面具,然後去金國探探虛實。
這個念頭一產生就無法停止,離開月河我發足狂奔日夜兼程,穿過遼境,直向宋國。走到遼宋邊境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耶律天一的話:“黃金是給你的酬勞,幫我到宋國找一個叫袁復北的人,他是宋國武林盟主的弟弟,請告訴他去宋遼邊境衛城錦繡坊取一樣東西,事關重大,口信務必帶到。還有請你帶著阿涼立刻離開,如果半個時辰後再讓我看到你們,別怪我不客氣。”
耶律天一留給我的是什麼東西,還有他那日對阿涼的態度,我越想越奇怪。反正是順路,去看看也無妨。
錦繡坊的老闆有我的畫像,驗明正身,將一隻密封的錦盒交到我手上。我不可能完全相信耶律天一,畢竟他是敵對的遼人,所以我讓老闆替我開啟錦盒,這樣我可以全身戒備防止有什麼機關暗算。
那只是普通的錦盒,紅緞子襯裡,盛放著一塊白色的衣料,似乎是匆忙之間從衣服上扯下的碎片,上面還有暗紅的字,用血寫成。我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毒,收起錦盒,辭謝了老闆,飛身離去。
我迅速找了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才開啟錦盒仔細看布料上的內容。一行行血書,字字驚心,我不知不覺冷汗淋漓,我明白了耶律天一那日為何要絕情地趕阿涼走,我也徹底清楚了阿涼的危險處境。
阿涼是完顏純與惜夢姑姑的兒子,是我的親表弟。阿涼的身上流著我們袁家的血,他只是被他那個冷酷的親生父親厭惡利用,他只是復仇的工具和犧牲品。完顏純認回阿涼,把他帶到金國,絕對不懷好意,說不定又是另一個陰謀的開始,阿涼的最後一滴血也會被榨乾。耶律天一中了完顏純的毒受控於人,他無法解救阿涼,他又怕阿涼惦念割捨不開對他的依戀,才說出狠絕的話先斷了情。他託我照顧阿涼,希望我至少作為阿涼的親人,能夠讓阿涼在最後的日子裡開心幸福。耶律天一用血寫成這封信,言辭懇切,一番情意讓我自愧不如。
原來耶律天一也是愛著阿涼的。他們兩人互相深愛著對方,卻明白得太晚,沒有機會讓對方領受心意。耶律天一好不容易等到阿涼鼓起勇氣表白,卻只能用冰冷的言語回絕,他傷阿涼多深,自己就會承受比這更多的痛楚。他們都是可憐人啊。然而他們又是那樣令我羨慕。
耶律天一決定捨棄自己的幸福,去換阿涼的平安,他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我又怎能拒絕。我不僅僅是阿涼的親人,我更是愛著阿涼的。我不可以再逃避下去,我必須全力以赴,把阿涼救出苦海。
然而我可以做什麼呢,是我眼睜睜地看著阿涼被完顏純帶走的。以我目前的武功,根本不是完顏純的對手,更別說還有幽魂還有金國戒備森嚴計程車兵。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了。我思前想後,帶著血書回到宋國,我決定去找我大哥袁定南,求他幫忙。
回到宋國,卻是大哥先找到了我。
我這才知道,宋金兩國已經決定聯合出兵,滅掉遼國,皇上害怕金人藉機南侵,要求金國派皇族來宋國為質。金人送質的隊伍已經出發,秘密穿越遼境,為了以防萬一,大哥要帶領一批宋國高手前往遼國接應。
我失蹤了很久突然出現,大哥喜出望外。我則是心事重重。我試探著問他:“大哥,金國派來的人質是哪個皇子?”
大哥道:“聽說是金國皇帝十分寵愛的皇長孫,叫什麼名字還不清楚。”
我心中一寒,升起不祥的預感。我對大哥說:“我剛從北邊回來,據我所知金國的皇長孫叫完顏涼,從小流落在遼國黑水宮當奴隸,最近才被認回金國的。這個阿涼,大哥也是見過的。”
“你說金國的皇長孫,就是那個奴隸阿涼?”大哥聞言大吃一驚,“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悽然一笑,將耶律天一寫的血書交到大哥手中:“那時阿涼沒有死,他的父親叫完顏純,就是惜夢姑姑喜歡的那個男人,並且我還知道,阿涼是姑姑和完顏純的孩子,是咱們的親表弟。”
“你說什麼?”大哥震驚地接過血書,仔細看了一遍,又盯著落款問我,“耶律天一就是那個黑水宮的少主嗎?他的話可靠嗎?他是遼人,說不定是他故意散佈謠言。”
我正色道:“我與阿涼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性情我瞭解。我也見過完顏純還有金國的那些皇子皇孫,我敢肯定阿涼是完顏純的兒子。而且完顏純冷酷殘忍,只喜歡男子,他恨姑姑曾經拆散了他的情人,他因此厭惡阿涼,從來沒有想過把阿涼當成親生兒子對待,眼睜睜地看阿涼受苦,不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