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然後媚眼一轉,含羞帶嬌地往沈墨懷裡倒去。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次數多了,蘇連城也就咽不下這口氣,聯著幾個朋友總找沈墨的麻煩。有一回竟是在沈墨的酒裡下了迷藥,待沈墨醒來時發現自己□地躺在勾欄院的大廳中,四周滿是妓女小倌和恩客的大笑聲,其中自是蘇連城笑得最癲狂。
想當初自己這樣對他,蘇連城再缺錢也不能賣身給他。只見那沈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蘇連城倔得把臉扭向一邊,心裡想著,這可真正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果不其然,沈墨讓身邊的小廝仍了一袋銀子在地上,開口便道:“你,我買了。”
蘇連城看也不看那袋銀子,不過聽它落地時沉甸甸的聲音,少說也有五十兩。
“你,我不賣。”
沈墨好笑地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蘇連城,都成這樣了,還想著跟他鬥呢。
“當真不賣?”沈墨問。
“不賣!”蘇連城依舊臭著一張臉。
“呵呵,那好,我就跟你賭,不出七日,你便會主動求我買你。”
蘇連城真是逞了一時威風卻不知道怎麼承擔後果,接著連著好幾日,都沒有人來買他。原來是沈家大公子發話了,誰要是敢買他,便是和如今的涇城首富沈家過不去。連著餓了三天,蘇連城實在受不了了,只能掏出脖子裡掛著的那塊血色玉玦準備把它拿去當了換錢。這塊玉玦算得上是蘇家的傳家寶了,據說蘇家祖上曾有過一位王侯,這塊玉玦便是那時傳下來的,無比珍貴。這塊玉從蘇連城出身的時候就一直戴在身上,若不是真正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蘇連城是決不會把它拿出來典當的。想著還存在破廟裡的爹孃,蘇連城一咬牙,把這塊絕世好玉給當了。
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好歹先給爹孃買副薄棺,自己填飽肚子再說,這玉,等以後東山再起了,再將它贖回來吧。
從當鋪裡出來,蘇連城數著手裡的銀票,這麼多天了,髒兮兮的臉上第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塊玉玦價值連城,如今要不是等著急用,區區五千兩他才不會當呢。心裡雖是這樣想著,蘇連城卻還是覺得很開心,思索著先把爹孃好好安置了,再去置辦兩身新衣裳,去第一樓吃頓好的去。
正當他好不愉快地將銀票收起來,面前來了四五個壯漢,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過路。
“喲,這不是蘇家二少連城公子嘛,今個兒怎麼有空來這等窮巷子裡。”壯漢的身後走出一個衣著華貴卻也俗氣的中年人,腆著個肥肚子走到蘇連城的面前。
蘇連城抬頭一看,這不就是那涇城大賭場的老闆王大貴麼。
“王大老闆請讓路。”饒是破了家產的蘇連城,骨子裡依舊是傲氣十足,聽不得別人的嘲弄。
“哎哎哎,別急著走啊,你蘇家還欠我一筆賬沒還呢。”王大貴倒也不惱,皺著張老臉笑道。
“我呸,哪還有什麼賬,就算有,那也是蘇連祿欠的,與我何干!”一想起那扔了個爛攤子撒腿就跑的大哥,蘇連城氣便不打一處來。
“這我可不管,蘇大少爺的債便是你蘇府的債,你蘇府的債,也就是你蘇連城的債!”王大貴將戴滿金指環的肥手向後一伸,身後的大漢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張薄紙,他將那張紙放在蘇連城的眼前晃了晃說,“瞧見沒,你大哥賣了所有的財產還欠我六千兩呢,這是他的簽名畫押,你說你們蘇家是不是還欠我一筆賬。”
睜大了眼看著那張欠條,白紙黑字,還有蘇連祿摁下的紅紅的手印。
“就算是這樣,我也沒錢還你,快些讓開,別擋了小爺的路。”蘇連城不自覺地將手按在胸口,懷裡揣著的,是剛才典當得來的五千兩銀票。
“哼,沒錢!爺爺我看著你從當鋪裡出來的,想走?還了錢再說!”王大貴霎時間變了臉色,肥手一揮,身後的大漢便衝了上去。
“你們想幹嘛!光天化日,你們這是要幹嘛!……”蘇連城看著突然撲上來的大漢,嚇得直往後退。
那些個大漢可不管這蘇連城的叫喊,衝上前去一把就扯住他的衣襟。從小嬌生慣養的蘇連城哪是這些人的對手,死死地捂著胸口,沒幾下就被人掰開來,搶走了銀票。
“蘇二少你給瞧瞧,這不是還有銀票麼。”王大貴拿著大漢遞過來的銀票,笑得一臉猥瑣, “我王大貴也不是什麼壞的主,你六千兩的債,還五千兩也就算了。”
這王大貴好不狡猾,他也知道蘇連城身上也就這點錢了,再逼他也拿不出個一分半毛。
將欠條扔在蘇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