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要有耐性,杜康也只好慢慢的等,思緒又不禁湧起。
當他回來妖界後,嗅著家鄉清爽的味道心情的確平復了不了,每天有九揚陪他四處走還算好過,但是他知道九揚也是滿懷心事,所以在人間的事情他們都不多提起,然而每逢入夜,他躺在床上時總是很容易的想起韋知白,寧靜的環境總是容易勾起心中事,就像現在,很容易的就想起他狠心離開韋知白的情景。
韋知白要他過得好,他如何過得好?他的腦袋早就被韋知白佔滿了,偏偏他們二人都不知道該怎樣走下去。不知道知白現在過得好嗎,他走了,韋知白是否放下心事輕鬆了?
忽然,魚竿不斷地晃動,九秋在杜康的身邊叫著,使他的心神晃回才立刻把魚釣起,然後拋給九秋。九秋滿心歡喜的把魚接著,看見他這麼滿足,杜康不禁對九秋說∶「像你這樣無憂無慮是一件好事。」
九秋偏頭看著杜康,最後燦爛的笑起來,彷佛告訴杜康,你都笑笑吧。
可是杜康笑不出來,當腦子都是韋知白的時候都笑不出來,他只覺得心裡好痛,從前他都好像九秋一樣無憂無慮,但現在已經不能了,原來當嚐過情愛,憂慮都成了必然的事。
平靜的湖在無風的環境下無故地翻起一陣漣漪,杜康的眼皮跳了跳,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從心底湧出,他連忙走到湖邊看著裡頭的景色。
清澈的綠湖本是映照著天上的浮雲,但是突然間變成了一座瑰麗宮殿,有一個男子穿著黃袍坐在書案前整理奏摺。驀地,有個太監衝進來跟那個男子說∶「參見聖上。」
那個男子眼都沒有抬起,只是問∶「何事?」
「韋知白對聖上的賜婚抗旨了。」那個太監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等不怕死的人,戰戰兢兢的說。
而杜康看著這一幕,裡頭所說的話又清晰的傳到耳裡,他便打起精神來看。賜婚?那即是韋知白要娶妻子了嗎?但是那人又說韋知白抗旨了,即是不娶了嗎?
終於,那個黃衣男子抬起頭來,對太監笑說∶「朕賜的姻緣他不要,他可知道抗旨是要死的……」
死?一個死字從杜康的腦海炸開,這個時候湖裡的景色又沒了,杜康生氣的把魚竿扔在地上,嚇得九秋被魚骨刺到了,然後九秋聽到杜康哭著。
杜康什麼都想不到了,他沒想過自己離開才幾天,韋知白就在人間遭遇這麼多事情。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他只是要韋知白活得好,但是怎麼現在就要死了。
九秋看到杜康的失常,雖是年幼,但他都懂得要快點讓他父王跟哥哥到來,他便馬上跑到那間屋子裡。他在屋門前嚎叫著,九揚便開啟門來,看到九秋指著湖邊,他看到杜康在地上哭著,他慌忙衝回過。
「小蛇……」九揚彎下腰,撫著杜康∶「到底怎麼了?」
但是杜康腦海只有韋知白要死的訊息,似是聽不到九揚的叫喚。
九揚搖著杜康的身子,著急的問∶「告訴哥哥怎麼了!」
「哥哥……」杜康流著淚看著九揚,說「知白要死了,那個男人要處死知白。」
「到底是怎麼事?」他看向湖邊,這座湖可以看到五界的事情,相信剛才杜康就是看到了關於韋知白的事。
「哥哥,我要回人間救知白……」
杜康提出想回妖界九揚可以同意,因為他知道該讓杜康靜心一下。但現在杜康提出要回到人間,九揚卻萬萬不能同意,他是想杜康在人間與韋知白和好,而不是要初愈的身體去救韋知白。
他按著發疼的眉心,然後說∶「沒事的小蛇,你身體剛好就別要奔波,待哥哥為你走一趟,必定保你一個完整的韋知白……」
杜康靠在九揚的身上哭著,九雲抱著九秋在他們身後看著,然後低聲跟九秋說∶「小秋,經得起生離死別的感情才是真的,我們這些妖都活得太久,不似人類,所以我們要的感情自要更真。」
第十五章
「傳韋知白!」
站在門外的韋知白用力的吸一口氣,如果這一次他註定真的要死,他將要告訴那個皇帝,從來韋知白都不是隻懂流連花叢的公子哥兒,他更加沒有把韋氏一門的冤案忘記過。
這一次他沒有再表現得懦弱,他昂首闊步的走進御書房內,跪在地上,卻不卑不亢地向裡頭的黃衣男子說∶「臣參見聖上。」
「知白對於朕的賜婚很不滿意?」皇帝凌厲的問著韋知白,看著他一臉從容的樣子,這些年來偽裝在後頭的東西似乎要綻破而出。
「請聖上收回成命,知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