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放開他啊!推拒的雙手以舉動代替言語,偏偏扣在他臂上的手就是不放人。天殺的怵言!不是氣他惱他,以為他存心戲弄他嗎?既然如此,他的死活又幹他何事,哪還需要他插手?
放手!再不找就永遠都找不到了。
費了一番氣力才將離休拉上湖面,傷口因為冷冽的湖水冰蝕,再加上方才離休掙扎時扯動傷勢而疼痛加劇,怵言的眉頭此刻鎖得比什麼都緊。
偏偏扣住的人才換口氣,便又想潛入湖底。
“離休!”
“放開我!我要找!一定要找到!”心急的離休已經無心管自己這模樣狼狽與否,又是如何的失態,一心只想找回屬於他的東西。
好不容易能有件東西屬於他,沒有企圖、沒有利用與否,就這樣單純地屬於他的東西。這東西怎能失去!
見他失心散神如斯,怵言心頭莫名地揪疼,扣在他腰背的雙臂進而失控收緊,將人牢牢錮在
懷中不容他動彈。
“夠了!”他厲聲喝止,總算制住他漫無目標的瘋狂搜尋。
“那是我的東西,我的。”抵在怵言胸前的離休悶聲控訴,語帶哽咽:“那是我的……”這是欲引他入甕的作戲,還是他當真如此重視那耳飾?疑雲心中生,怵言縮回一臂,手指成勾托起抵在他胸口的臉。
只見柳眉蹙起的溼淋淋的臉上有著傷痛,被湖水刺紅的眼眶噙著水,就不知是湖水還是淚,鼻頭微紅,鼻下的唇冷得發紫,頻頻顫抖,上下白牙交相打顫。
發紫的唇如何作假?怵言捫心自問,最後得到離休跳湖的舉動並非作假的結論。只是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他怎麼想都不明白。
想不透,卻因為他的悽然模樣而心軟。那兩片薄冷發紫的唇……
盯著不停發顫的泛紫唇瓣,那應該是很悽慘的,卻能鎖住他的目光,教他無法移開,看著、望著,他不禁心緒迷惘,心口泛疼。
他迷惘什麼?又心疼些什麼?
而先前,又在氣些什麼?
恍惚間,那張屬於女子的絕麗容貌與眼前的俊秀重疊,怵言這才發現其中有幾許相似之處,非關面容,而是眉宇間的神色態勢。
倏地恍然大悟,他迷惘,因為似曾相識;他心疼,因為他的模樣像極了失去珍愛寶物的孩童。
而氣惱,則是因為被矇在鼓裡。
捫心細想,他氣的,是被他忽男忽女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愚弄,而非因為動情的物件是他,那個虛凰假鳳的離休。
莫非對他怵言來說,無論離休是男是女,都是惟一能撼動他神魂的人?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動情不過幾日,怎可能深至如此瘋狂的地步?
絕對不!
“放開我。”
離休慌張焦急的掙扎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