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復一年,這堅持就像他初見他時那般。
在莫與肩的印象裡沒有這個人。
“你說你認得我?”
莫與肩盯著這個給他一封信讓他不顧一切跑來這惡水險山的人,望重宴?印象裡沒有這個人。
仔細瞧著這人,眉眼中找不到熟悉之感,見他嘴角的笑意,不知為何卻升出一身冷汗。
既然不知道這人,就直接切入主題吧。
“你說疏若錦還活著?”
望重宴見他眼中充滿懷疑,便問道:“怎麼?不信我?”
呵呵,一個生人,教我怎麼信?
莫與肩沒有說話。
望重宴繼續說道:“其實我是受他委託,要不我先給公子見一個人,或許你就能記起來了。”
說著就站起身,引著莫與肩出了房間。
莫與肩跟在他的身後,其實心中也有些懷疑,從一進莊園就有種熟悉的味道,那人的味道,百年了,還沒有散麼?
正想著就來到了大廳,一眼就看見大廳裡坐了個人,那熟悉的味道更加濃郁起來,莫與肩不禁皺了眉。
味道是他的,但這人的模樣不對。
一個不認識的人為何會有他的味道?
正想著,望重宴就將人引到了身邊:“這位是黑川,公子見了他可有什麼印象?”
望重宴將眼抬起,眼底寫滿了玩笑的意味。
莫與肩不說話,這望重宴絕對有問題,他不禁有些後悔收到封信就跑來了,徒找煩惱,這下若是自己要走的話還不容易了呢。
那叫黑川的人向自己靠近了些,味道愈加濃烈,莫與肩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怎麼自己竟在懼怕?
他的味道,自己會懼怕?正這麼想著,莫與肩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沒有人氣,亦沒有妖氣,是鬼?
不過這鬼倒是強大到與修煉幾百年的妖精有得一拼,怕是在人間待了幾百年了吧?
“這位可就是寒未古寒公子?果然器宇不凡啊。”
黑川先開口說了話。
這一句又讓莫與肩發現了怪異。
雖說他身上那人的味道濃重,但還是有一絲不同的,這人的身上還有一個人的味道,這個味道曾固執地在自己的身後追了幾個月,最後被卻自己甩開了,怎麼會在一隻鬼的身上?
“真是對不住呢,望莊主,我還是記不起,若是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莫與肩離去的心又加了一分。
望重宴卻沒有讓他回去的意思:“若是記不起就算了,不過過幾天莊裡會有宴會,還想請寒公子賞臉。”
未等莫與肩回答,望重宴就吩咐小廝帶領莫與肩回房了。
莫與肩雖妖力恢復了,但想與眼前這人抗衡還是有些困難。
又看看在眼前領路的小廝,面色蒼白,也非人類,日光西沉,這莊子的本性終於露了出來,放眼望這莊園,陰氣漂浮,黑色的霧氣籠罩著整個莊園,這裡面每個活動著的“人”哪個是人了?
怪不得能在這懸崖峭壁上存在這麼長時間。
原來就是個“鬼莊園”。
不過,這莊主卻不能小覷。是個鬼,卻強大到連他這個修煉千年的妖斂了妖氣,不敢造次。
說到鬼,莫與肩想起剛才在大廳裡見到的那個鬼,這兒離他離開的鎮子這麼遠,那鬼的身上怎麼會有他的味道的?該不會那傻子跟著來了吧?
想到這兒,他不禁輕笑起來。
幾個月的時光也讓他在他的心裡佔據了一地。
天完全黑了下去,莫與肩望著漆黑的天,想道,明天還會是朗日麼?
大廳裡,等莫與肩的身影消逝,黑川望著望重宴輕笑的臉,把埋了許久的問題說了出來:“就是那個人?”
望重宴第一次把臉轉過來朝著他,笑意還殘留在嘴邊,黑川望著這笑容有些失神,這可是他第一次對他笑呢。
望重宴看了眼天色,說:“天黑了,今天晚上你就留在這兒吧。”
說完望重宴就轉身走了,他不知道黑川僵硬在嘴角的笑。
第一次留我過夜,我該高興吧?
可他不知道吧?因為他,我只在黑夜裡活動,黑夜用來狂歡,而不是休息。
算了,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天黑了,高山上氣溫驟降,黑川躺在床上許久睡不著,冷,刺骨的冷。
於是他招來下人把那人送來。
下人剛走他就回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