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下去。她拿起陪葬的兵器撬開軒轅帝的三層密封棺槨。
棺內底部鋪的是金絲織寶珠錦褥,厚七寸有餘,鑲滿大小珍珠粒、寶石、白玉。錦褥之上鋪著一層繡滿荷花的絲褥,絲褥上鋪珍珠粒。蓋軒轅帝屍身上的是一條織金陀羅尼經被,被子用明黃緞捻金織成,織有陀羅尼經文萬字,經被上綴有百粒珍珠。
婉容虛弱的顫抖著掀開經被,見軒轅帝屍身腐爛出溢位黑血和惡臭,她恐懼的後退倒在一邊。是了,她怎的忘了他是被自己毒死的,即便不是毒死的,聞了這惡臭見了這腐爛的模樣又怎食的下口,她打小便是金枝玉葉,連燕窩煮的味兒不好都不肯食,又怎的會為了生而做出如此骯髒之事,定然是一時餓昏了。
婉容倒於一邊,大口喘著粗氣。隸兒,母妃正等著你,你為何還不來。
恍惚中似又回到了那草長鶯飛的二月天,二月的早春黃鶯飛舞,輕拂堤岸的楊柳沈醉在煙霧之中,阻隔著柳岸的帝正柔情蜜意的微笑著,那笑容彷彿仿如春風如暖陽般讓人眷戀。
入宮前母親教誨不要妄圖得到帝王的真心,帝王的心只在江山社稷,她傻傻的信以為真,本分的當著她的端莊皇後,不祈求帝的垂憐和感情。
每日想盡法子裝扮自己苦苦的等著、熬著、守著只不過是為了博取他一個回眸,一個駐足甚至只是一個笑容。
那時的自己何其的痴傻,可在這冰冷的後宮中誰不保有著能得帝寵的希望?
本以為帝王的感情只於江山社稷,她能退讓,可現下里她既知那人也有心有情,又如何能不怨不恨。
悄悄的躲於樹後,望著那個她從沒見過的軒轅帝,含恨的眸光射向柳樹下的兩人。她有哪裡及不上那個柳樹下的冷清男人,恨意吞噬著她的理智,那日慾望從心中生起如脫了籠的野獸般奔騰而出。
她不過是要證明自己,她不過是要他正眼望她而已,他的眼中曾有太多人,有秦幽夢、有那個男人,可是唯獨沒有自己。
如今呢?他死了,還是自己親手殺死的。
〃哈哈〃婉容狂笑著費力的望向那已腐爛粘稠的屍體,淚水湧出眼眶,他死是他活該,是他辜負了太多人,可自己呢?她為了他,為了江山社稷,為了蕭氏已經付出了前半生,卻要將命留在他的棺槨旁。
她不甘啊!她的狠,她的怨又有誰人來償。
漫長的等待耗光了她僅存的力氣,她費力的爬向墓室門旁,用纖長的指甲扣挖著墓門,她要出去,放她出去。
指甲翻飛,她不覺痛般的睜著空洞雙眸繼續徒勞掙扎,鮮血和指印深深的留在墓門上。
〃軒轅帝你怎可如此對我!。。。。。。軒轅昊你怎可如此對我!放我出去,我是皇後,是軒轅朝最大氏族的蕭氏婉容。。。。。。。〃她不甘,不甘啊。。。。。。。
若不是這皇權太誘人,她是不是也會嫁個平凡的人相守到老,生一雙天真活潑的兒女承歡膝下?
婉容倒於墓室門旁,眼中的淚水混雜著血水從門內的縫隙中緩緩流淌而出。
六十六
天不亮軒轅隸便率領著親信大將埋伏在宮內軒轅昊必經之路。
他們勒緊戰馬的韁繩,一個個劍拔弩張、神情緊張地觀察通往東宮道路上的動靜。風兒陣陣吹來,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突然,遠處傳來清脆的馬蹄聲。
果不其然軒轅昊打馬而過,軒轅隸正待射擊,卻手中一箭,轉身一望,見是軒轅奕斕舉弓帶著大批禁軍從側裡而出。
心下一凜知奪宮無望,逐阻止手下親兵正朝軒轅奕斕舉著的箭矢。
軒轅昊退於禁軍後,軒轅奕斕上前調笑道:〃大皇兄今兒個好興致,怎的帶人來宮裡閒逛?〃
軒轅隸不怒反笑。〃奕斕不是一直想要個了結嗎。今兒個咱們兄弟比試一場如何?〃
軒轅昊頓覺不妥,誰知道軒轅隸有何陰謀,剛想阻止,軒轅奕斕卻朗聲接下了戰帖。
〃好,就依你。〃軒轅奕斕提劍上前。他期盼這一日已經良久,如今既然有機會手刃於他,又怎肯錯過。
軒轅隸也不顧親信的阻止笑著拿劍舉步上前,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立刻兩人間閃起劍影重重,你來我往似是勢均力敵。
可軒轅昊心下明瞭,軒轅奕斕怎可能是軒轅隸的對手,哪次軒轅奕斕在兄弟間受了欺負不是軒轅隸為他出頭的?這定然是個陷阱,他立時打了個手勢給部下,做好防範的措施,這才安心觀看眼前的場景。
兩人你來我往的激鬥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