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龍天衣想起自己的愛人,眼神一柔,語氣溫和了不少:「你以為我是萬能的嗎?我再大也只是個很多人想拉下位的太子,在我之上,還有我父皇。他可以包容我犯的種種錯誤,因為我是他兒子,可是別人,別人是不可以挑釁他的皇權的,你難道不懂嗎?就算我出面求他,也不能保你們全身而退,到時候一個流放一個關大牢,天涯海角天各一方,難道比你們現在要好?你們為什麼不維持現狀?至少還可以相守。」
沈少晉堅定地搖頭:「不,維君是那麼單純善良,他不願活在謊言裡,不想穿女裝,。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慾而讓他一直不快活。他是個渴望自由的人,他追求平等沒有負擔的感情,如果如果我再退縮,他遲早會離開我的。」
龍天衣最終被沈少晉說服了,不但是被他對王維君的感情感動的,也因為沈少晉的勇氣,沈少晉豁出一切請他幫忙,因為相信他,所以把兩家人的性命都交給他,他不能辜負沈少晉。
那一次,沈少晉走的時候,龍天衣笑道:「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會搏的人。」
沈少晉說:「我沒有選擇。」
是的,他沒有選擇,他只能牽著王維君的手繼續走人生的道路,因為他不能失去王維君。如果沒有王維君,他的生命就是殘缺的。
可是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呢?沈少晉悄悄咬牙,真恨不得在王維君這身細皮嫩肉上再加幾個牙印。這小家夥連到底愛不愛他都不知道,他肯定認為自己根本不愛他。這個小笨蛋也不想想,如果是別人壓著他王維君,他還能不能付出自己,明明只能接受他沈少晉一個人,為什麼還不明白那就是愛呢?
不錯,他是有些地方不好,讓維君不是那麼喜歡,可世上哪有完人?天都需要女媧娘娘去補呢,天不完美,人又何來完美?他就是熱衷刺繡,不喜武學,維君要學著接受,要用愛去包容他的「缺點」,不是嗎?
「笨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笨蛋。」沈少晉雖然罵著,語氣卻是溫柔無比,聲音像是穿過花叢的微風,帶著呵護愛慕之意。
被罵的王維君兀自沈睡著,沈少晉什麼時候從他身邊走的,什麼時候給他換了衣服他都不知道。
王維君只知道自己醒來腰痠背痛,尤其那個隱蔽的地方火辣辣的,異物感猶存。都怪沈少晉那死家夥太不知節制了,昨晚做了多少次啊。王維君掰著手指算了下,臉上熱辣辣的,心想那家夥雖然根本不會武功,勁倒是不小,耐心毅力甚至比自己還好啊,咳。
能生龍活虎地做這麼多次,證明這人是憋久了,沒趁自己不在的時候亂來。想到這裡,嘴角挑起一抹大大的弧度,露出兩排光潔的牙齒。看在這家夥還算老實的份上,他王大少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計較了,昨晚就當是給他一點安慰和獎勵。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維君心情好,這點早上遇到他的人都看出來,但是細心的王夫人卻看出了點其他與眾不同的,兒子眉梢眼角都攜著喜氣春色。
難道維君看上了哪家姑娘?為兒女操心一輩子的王夫人終於吃下了顆定心丸。女兒懷了身孕,她心頭一塊大石落地了,維君有了心儀的姑娘,她心頭的另一塊石頭就落地了,以維君的人品和家世,想來不管誰家的姑娘都願意嫁過來的。
王夫人和丈夫一討論,兩人都覺得靠譜,就想向兒子試探下。結果王維君顧左右而言他,四處掃了掃,問:「少晉呢,一大早怎麼沒見他人?」
王大人頗為自豪地說:「哦,對了,還沒跟你說過,皇上得了前朝丹青國手慕容留白的松鶴圖,要少晉把那幅畫繡出來給他老人家做屏風,少晉進宮了呀。」
王維君在心裡翻個白眼,撇撇嘴略顯不屑地說:「一個大男人整天拿繡花針,一點沒男子氣概。」
王大人笑罵:「臭小子,你以為像你那樣舞刀弄劍就有男子氣概了嗎?一個男人有沒有氣概不是看他以什麼為生的,而是看他負擔起了什麼。東街賣豬肉的陳老三,你覺得他賣豬肉沒男子氣概嗎?他一個人賣豬肉不但養活了他一家子,還養了三個死了父母的孤兒,這種男人,頂天立地古道熱腸,他手裡的殺豬刀比你那把鑲著寶石的長劍更威武。」
王維君擦擦額角的汗,做謙虛受教狀朝老爹深深一鞠:「父親教訓的是,孩兒受教了。」
王大人深覺自己這番話乃金玉良言,得意地扶著鬍鬚道:「所以你還別看不起少晉,他比你強,沈家一大家子都靠他,你呢,兒子,你都二十一了,要不是太子賞你個侍衛的職務,你還整日無所事事地胡亂遊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