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夕環視了下營帳內的人,冷冷的說道:“你們都出去,我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寬衣。”
對於楚木夕的態度轉變大家雖然奇怪,但還是默默的出了他的營帳,畢竟現在給他看傷口要緊。
“出去。”見聞葉陽沒有離開,楚木夕則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而聞葉陽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毫不退讓的說道:“我要在這裡看著。”
見兩人誰也不動,一副劍拔弩張氣勢洶洶的樣子,第一次隨軍出征的小軍醫嚇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是自己脫,還是讓我幫你脫?”就在這時,像是要給軍醫解圍似的,聞葉陽說話了,卻嚇得軍醫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主將大人,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心中不禁納悶,雖然沒見過,但是一直都聽說主將大人是個很好相處很喜歡笑的人,但是,當自己滿懷喜悅的來到主將大人的營帳內時,那種“終於可以見到大將軍了!”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因為,在這裡坐著的人和他聽說的人不一樣!
“聞二公子,不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楚公子,也請你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誰都可以死,唯獨你不行。”
“我突然覺得讓你活下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也覺得讓你主動脫掉衣服讓軍醫包紮傷口是個錯誤的決定。”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這是小夢的事,我不想看到小夢的身上掛著傷。”
“哼!也不用你假慈悲,這身體的事我自己會照料。”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照顧我沒意見,但是請先把小夢的身體還回來,我要替他包紮傷口。”
聞葉陽的話音剛落,楚木夕的眸子裡就閃過一絲痛楚,轉瞬即逝。而說出這樣讓人傷心的話來的聞葉陽同樣傷心,明明不想傷害他的,可卻偏要說出這樣的話來,逼他讓軍醫檢查。
楚木夕雖不情願,但還是脫下了衣服,讓軍醫檢視傷口。
全身一共十七處傷口,其中最為嚴重的是右臂上的傷和左腋下肋骨處的傷,不過還好都沒有傷到骨頭,所以除了流了許多血需要好好補一下外,並不需要臥床休息。
所有的傷口都包紮好後,小軍醫緩緩吐出一口氣,總算是都包紮完了。
而這一過程看在聞葉陽的眼裡簡直就是一項酷刑,原本光潔的肌膚上平添了許多的傷痕,而當事人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聞葉陽的眼裡像是快要噴出火一樣,幾乎用了所有的意志力才制止了想要衝出去宰了那個傷了他的人的衝動。
楚木夕洗了臉,又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然後才讓等在外面的人進來。
“將軍,請你解釋一下關於昨天晚上的事。”
陳百常一開口,就是要楚木夕解釋,在他看來,像楚木夕(端正一夢)這樣的人實屬難得,實在不像是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的人,若是他沒有受傷的回來還好,可是剛才見到他時,那模樣簡直像是剛從地底下爬出來一樣,像這樣劫後餘生似的,更讓陳百常提心掉膽,這次是回來了,那下次呢?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這仗輸贏倒是其次,那可是關係到端正王朝的未來啊!到那時他可就只有以死謝罪了。
“沒什麼好解釋的。”
楚木夕開口,卻讓陳百常倒抽一口氣,這、這還是那個握著他的手讓他指點的年輕將軍嗎?
“將軍!你怎麼能這麼說?老陳他也是關心你!你……”
“關於這件事,在下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陳將軍。”影出聲,本意是不想讓陳百常當著眾人的面下不了臺,但是影也忍不住的在內心嘀咕:不過是出去了一個晚上,只不過是一個晚上就沒有跟在他身邊,怎麼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楚木夕眯起眼看著影,不滿於他的自作聰明。
影吃了癟,只好站在一旁不再說話,臉色雖如常,但是仍可以從中感覺到他現在很不高興。
而聞葉陽卻是小小的高興了一下,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影的這副明明不高興卻還要維持著笑容的表情,真是有趣!
“末將也覺得,大將軍應該好好和大家解釋一下。”
眾人好奇的回過頭,只見一個穿著月牙白色的長袍的俊秀男人掀開了營帳門口的簾子,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遲遲未露面的另一位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