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垂幔,不用她們發話,贑仁知道這就是允許他進這男子禁止出入之地了。
進得宮內,贑仁被安排在了靠近宮門的地方,雖然是允許他進來,但是依舊是不能太往內了。
這裡就是歷代神宮最高祭主所住的地方,她們在這裡侍奉初代的倭姬神,歷代都只有女人進出這個地方,男人是不被允許出入這個地方的。
看著這空曠得有些寂寥的大殿,贑仁開始有些不明白姐姐叫自己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過是一次祭祀,雖然說包含了其他的意義在內,為什麼要搞得如此撲朔迷離?他不太明白……
“請親王殿下稍等,齋宮殿下她馬上就到。”
說完,侍女替他奉上了清水,這亦是神宮規矩之一,巫女都只能喝淨水,這淨水並非普通之物,而是從高天原上運來專門用來祭祀的,喝這水也只是為了保證巫女的靈魂純淨而不受任何汙染。
贑仁接過碟子,象徵性的淺抿了一口後,將碟子放回到了原處,此刻他無心去關心那水的味道,他唯一關心的是姐姐何時才能出來。
侍女退下去後,沒有過多長時間,一名穿著巫女服的女子被數名侍女簇擁著走了出來,贑仁盯眼一看,這個女子並非是自己的姐姐,而是一名看上去年約六十的老嫗。
第六章
老嫗跪坐到了他的面前,行完跪拜禮之後,才開始說話:“我是前任神宮齋宮,說起來,本來應該是我去給上殿請安,只是匆忙之中,請御駕屈尊到倭姬宮,冒犯上殿,還請上殿恕罪。”
前任齋宮?看著她,贑仁略有不解,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前任齋宮死了,姐姐才繼承的這個位置,眼下看來並不是這樣……
“前任齋宮太過惶恐了,倭姬宮本是男人不能靠近的禁地,雖然有齋宮的特許,但是算起來冒犯的人依然是孤。”
“事實上,在知道殿下來神宮祭祀的同時,我已經知道了有關殿下元服式的事。”老嫗說著,將身邊侍女遞上了的一封漆封的信箋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是……”
“這是天皇陛下的御筆親信。”
父皇的信?為什麼會輾轉到這裡交給我?
疑惑著,贑仁將信開啟來,開始看起信的內容來。隨著信的內容,他的眉頭已經皺到了一起,當他看完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亦是如同心情一樣五味陳雜。
原來父親早在答應了那人做自己“引入大臣”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在這裡和那個人碰面,這無法明說的事實,只是因為京都御所內那無處不在的眼線……
將信疊好,他將信箋再次推到了老嫗的面前,道:“勞煩前任齋宮特地為了這封信而破除宮規讓孤來到這裡,孤萬分感激。”
“事實上,我在決定這信怎麼轉交給親王殿下的時候,也是十分的困擾。不過親王殿下現在還沒有加冠,仍然是算作孩童,所以到這裡來,也並不算得是違例,況且,現任的前任齋宮乃親王殿下的姐姐,故而可以特許來這裡。”
“是姐姐她的意思……嗎?”
話音剛落,御草子已經從紙製的隔斷後面走了出來,此刻的已經褪去了巫女的千草紋絹紗外掛,只是穿著素色的裡單,長長的黑髮束在腦後,鬢邊的垂髮梳得一絲不苟,不過下身那緋色的長絝,無時無刻不在說明她已經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神明。
見到姐姐,贑仁站了起來,只是他不知道該怎樣做。幼時那姐弟間的擁抱和牽手在眼下已經早已是不合時宜了,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姐姐走近自己,聽著她用玲瓏一般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
未幾,眼淚竟然奪眶而出。
御草子看著他面頰上的淚,不由得伸出手來撫上他的臉,嘴裡吶著:“贑仁,別哭……”
此一話,令贑仁想起小時候自己因為去摘櫻花,從樹上摔了下來,她也是這樣溫柔的安撫著自己的情緒,說著“贑仁,別哭”。
而今說著“贑仁,別哭”的那個少女還在,而贑仁卻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贑仁了……
姐姐,對不起……
哽咽著,雖然很想叫她“姐姐”,眼淚卻怎麼也停不住,無法說話的他只能抓著姐姐的手不住的落淚。
老嫗見此情景也不由得暗自垂淚。
她深知入這神宮就註定了這一生是無緣親人,即使見面也只能形如陌路一般,而今這姐弟情深的場面卻令她想起數十年前自己遠離親人的往事來。
漸漸的,贑仁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眼淚也止住了,老嫗和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