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顯得異常的平靜。他只是清咳了一聲,示意公卿們冷靜,然後問道:“陰陽寮的工作不就是為了這些而存在的嗎?應該有解決的法子吧?”
“回陛下,所謂異狀必定是有事逆行與常理,如果能知道是何事,必然會有迎解的法子。”
他的一番話,令鷹司信輔不顧自己上等公卿的身份站了起來,怒喝道:“胡扯!陛下是神孫,所做的每一件的事都是天照大神授意,安倍有世,你膽敢質疑天照大神!?”
對於鷹司信輔的指責,安倍有世深埋了自己的頭,回道:“臣不敢。只是右大臣大人您也知道,這大嘗宮可比不得別處,是用來盛放天皇遊離的神魂安所,有天照大神的庇佑,任何汙穢都不親近不得。只是在大嘗祭舉行之前,天皇的神魂尚未歸於肉體,依舊只是人之子,而今又少了在大嘗祭中最重要的鎮魂祭上的女御代,保不定這次不是天照大神的遷怒。”
聽到安倍有世提到女御代的事,上杉定春心裡咯噔一下,他隱約的察覺到這其中事有蹊蹺。斜眼看了一下依舊端坐著的那位上殿,之前那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早已經換做了沉思,似乎對身邊右大臣和陰陽頭的爭吵也並未聽進去。上杉定春尚未揣測出對方的想法,就聽得那位上殿已經開口說話了。
“好了。這件事,等將軍大人病好了之後再做決斷吧。”發現兩人之間的爭吵開始愈演愈烈,贑仁罷了罷手,如是說道。
見他發話,這二位也不再說什麼,瞬間也便住了嘴。只是旁邊的公卿們聽他說的是要問過將軍大人,眼下亦不知道那位將軍大人要病到何時,不由得紛紛上奏說這事還是儘早決斷的好。
“上杉啊~”贑仁揉了揉眉心,喊道。
聽到對方叫自己,上杉膝行出列,叩頭在他跟前。
“今日你且先回去,眼前的事你也瞧了個真切,回去好好的問過將軍大人,若他說不好決斷,朕便親自前往問候。”
“是。”上杉回了話,膝行著後退出了清涼殿。
見他出去了之後,贑仁環視一眼眼前的諸位公卿,道:“朕累了,今日事便到這裡,有未議完的事,明日繼續。”語畢之後,他也起身進了側殿,剩下在場公卿們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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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異熾半眯著眼睛聽著上杉定春從禁中帶來的訊息,當聽到安倍有世和鷹司信輔二人在朝堂上相互指責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弧度,卻又在轉眼之間小時得無影無蹤,這令上杉定春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上杉,上次讓你查的那件事你辦了嗎?”
“哎!?”聽到他突然問起和大嘗宮異相事件相左的問題,上杉有些傻眼,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看了他一眼,足利異熾提醒道:“關於射禮和賭弓儀式上的優勝者和他們現在任職的所在。”
“哦,查到了。一共有十二位,基本上都是六位公卿以下的年輕公子,這其中有五位在清涼殿做近身侍衛。不過,身為頭籌的鷹司七夜並未入列其中。”
“鷹司七夜?”
“是的,那是右大臣大人的獨子。不知道什麼原因,身為第一名的他並沒有接到天皇陛下的接見和賜宴,也更別說是升職到清涼殿,現在依舊是其他的殿所做侍衛。”
“原因嘛……”足利異熾說著笑了一下。他抬眼看了一下天色,見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道,“上杉,去吩咐下人們準備晚膳了。”
對於他的吩咐,上杉定春並沒有立即起身,他遲疑了一下,然後細聲說道:“將軍大人,天皇陛下……”
“什麼?”
“天皇陛下還等著您的回覆,關於大嘗宮異相的事。”
“那件事?”說著,足利異熾笑得曖昧,他倚著脅息,把玩著手中的扇子道,“就算我反對,也是沒用的,那樣的做法不過是走走形式罷了。所以,上杉啊,且由著他們去吧,那位上殿,他若是想來便來吧……”話到此,他頓了一下,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而後又低頭輕笑了起來。
見這位也是打定了主意,上杉也不便再說什麼,便告退了。在他退下之後,足利異熾自衣襟裡取出了一紙信箋,那是在上杉進來之前,橋本遵從他的意思從某人那裡取來的。
“這是小的尊奉將軍大人意思調查來的。在將軍大人您在肥後,越前以及伊勢的這段時間裡,那位上殿私下出入右大臣的府邸數次,和那位上殿外出的則是右大臣的女兒,兩位亦有過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