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口回答著不錯,很好之類的話。
見他對於自己的插花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足利異熾望了望殿外的景色,道:“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藤原大人也一起用飯吧。聽說今天有新鮮的刺身。”
“哦。”
對於他的話,藤原依舊是心不在焉的順口答應著。當發現自己面前呈上了精美的膳食的時候,他變得有些顯得手足無措。
老實說之前他由於太過專注想事情,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說的是吃飯的事。現在是搞得是走也不能,不走也不能了。
無視他臉上的尷尬,足利異熾指著自己面前和他同樣的菜色介紹道:“這些都是最新鮮螺肉、牡蠣肉和鮮貝做成的刺身,藤原大人您嚐嚐看,當然還有這個最好的清酒——月桂。”
“將軍大人,這個,我看我還是先回去了。”藤原慌忙的起身,想要告辭。在他看來,這個是屬於足利氏的送客令,而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也沒有任何說的必要了。
“藤原大人,你不想聽我把剛才的話說完嗎?”足利異熾說著,從碟子裡夾起一片刺身沾了醬料往自己的嘴中送去,在一旁的女御則是笑容滿面的替他斟滿了酒。
他的話,令藤原遲疑了一下。難道自己的想法是有錯的嗎?之前他說的難道不是他想要廢除現任太子嗎?現在他想說什麼?雖然不明白,但是對於足利氏的開口挽留,藤原終究是應了下來,他又坐回到了位置上。
見他已經打消了離開的念頭,足利異熾繼續說道:“藤原大人你也應該很清楚,我之所以為什麼當初要推贑仁為東宮。因為長期昭陽舍無主,不管是花之御所下面的各御家大名,還是公家的各位公卿貴族,更或者是在鎌倉的那位,大家都是頗有微詞的。而在這之前,我的父親,前任將軍大人,雖然對於贑仁的母親和祖父是深惡痛絕,但是臨死之前,他也是有‘如果沒有別的選擇,就讓他做東宮’的話。”
“這麼說來,將軍大人您讓贑仁親王成為東宮殿,只是遵從了父親的意思。”
“可以這麼說吧。什麼人做東宮殿,其實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影響。贑仁也好,宗純也罷,或者其他的親王,我若願意的話,就算是擺個木頭人上去,也沒有問題。重要的不過是我這樣是不是值得。”
“那廢掉東宮殿的原因呢?”
“藤原大人以您的聰明,難道我的作風您還想不明白嗎?”足利異熾說著,端起酒杯潛飲了一口,笑得有些詭異。
藤原應和著他的笑意,陪笑了一下。
是啊,他應該明白,這位想要廢掉東宮殿的原因其實是很簡單……他應該想到這一點,這個將軍大人最不屑的就是自己父親所作的一切……
見他已經明瞭自己想法,足利異熾將酒盞遞給了身邊的女御,說道:“現在,藤原大人你講講你來這裡的目的吧。”
微微的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話鋒微轉。看來,他有可能借助他的力量保住贑仁親王殿下……
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藤原直視著他的目光道:“今天在飛香舍,平氏父子的要求十分的強硬。這次不單單是要禁足東宮殿,而是要從昭陽舍下手,開始排查一切可疑的人,包括有關係的大臣們。這是他們的意圖很是明顯,而且很有可能即使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也會要製造某種證據出來。一切只是為了要廢了東宮殿。”
足利異熾微微點了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將軍大人您應該更明白平氏在此之前有聯合鎌倉府的倒幕的意願,所以基於這一點,我想不管將軍大人您是否曾經想過要廢掉贑仁親王,但是現在在位的東宮殿的確是和花之御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的,想要廢東宮,必定也會傷及您的利益。所以,眼下,比起另立太子,如何壓制下平氏和鎌倉府的陰謀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他的話,足利異熾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渾濁得讓藤原覺得有些寒意,“很不錯的說辭,藤原大人。”
藤原苦笑道:“將軍大人,我也不過是這張嘴了。說句可笑的話,我是空有右大臣的名頭,而對於平氏的作為無能為力。我藤原,其實真的很愧對前任權大納言大人,得到他的提拔,我得以做到這個位置上,但是當贑仁親王殿下遭遇可怕的時候,我卻一點力都用不上。”
“呵呵,藤原大人,雖然說我和前任權大納言曾經有過過節,但是我依然很欣賞你對他的忠誠。那位親王殿下,能有你這樣的人在身邊,實在是很有福氣。”
“那麼您的意思是?”
“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