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從未改變;怎麼會叛國?
裴洛靈哭著辯解〃不會的;兄長定不會背叛大焰的;不會的。〃
〃如果他真的叛國;你怎麼辦?〃手指覆上剛才裴子墨坐過的椅子
裴洛靈止住了哭聲〃如果;如果兄長真的叛國;臣妾;臣妾定當大義滅親。〃
〃好個大義滅親;你準備怎麼個滅親法?〃
裴洛靈顫抖著拿出張行給他的小瓶子〃這個是張行給的;能讓人說真話的藥;如果陛下懷疑兄長;可以一試;如果兄長確存叛國之心;臣妾定當親手斬殺他。〃
門外慕逸楚看到了這一切;他是來找裴子墨的;宮人說他已經走了;現在皇上和皇后在屋裡說話。房間的門開著;聽不清兩人說的什麼;可看的真切;慕逸晨從裴洛靈手上接過一個小瓶子。
就問宮人〃今日還有誰來過?〃
宮人答〃張行張太醫來過;就在丞相來之前走的。〃
慕逸楚轉身就前往太醫院找張行;一進太醫院的門就能聞到空氣中散佈著草藥獨有的味道;張行正在跟旁邊的太醫說些什麼;見到慕逸楚就迎了出來〃恭迎畢王殿下。〃
慕逸楚徑直走進去〃本王身體有些不適;就來找張太醫瞧瞧。〃
張行一搭脈就摸出來了〃回殿下;只是染上風寒;幾副藥吃下去就沒事了。〃
慕逸楚收回手〃吃藥?我可不敢吃你開的藥;省的那天我被毒死了都沒人知道是怎麼死的。〃
張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殿下;下官絕無害殿下之心啊。〃
頭磕在地板上咚咚的響;不一會額頭就流出了殷虹的鮮血;慕逸楚看著差不多了;就讓他起來〃那我問你;你給皇后的藥是什麼藥?〃
〃這……〃張行語塞;不能說;說了就是謀害朝廷命官知罪;可是不說;又能活到明天?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耳邊只聽慕逸楚的聲音〃你別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別的不說;當初皇后為什麼能侍寢;還不都是你給的藥;你身為太醫院的醫丞不會不知道催情的藥屬於禁品;你竟然還敢拿給她;萬一皇上有個好歹;你擔待的起嗎?;本王不辦你是念在你伺候了這麼多你;你是想告老還鄉呢;還是等秋後斬立決;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張行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氣的慕逸楚一腳踹在他身上;對旁邊的侍衛喊〃把他給我壓倒梁王府看起來;等我找了子墨再回來收拾你。〃
裴子墨聽了慕逸楚的話;眼神中是無盡的悲涼;他最愛的人;為了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另一個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兩人竟然要聯手害他。想哭;可眼淚一滴都掉不出來;心疼的無以復加;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在怕什麼?
門外家丁來稟報;宮裡傳了話;讓丞相進宮用膳。慕逸楚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目光懇切〃子墨;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天下之大還容不下我們倆嗎?〃
裴子墨苦笑著拒絕〃逸楚;難道你沒聽過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不管走到那走會被抓回來的;你是王爺;沒有必要陪著我逃命。我必須得去;哪怕最後的結果真的是死亡。〃
事後慕逸楚回想起來;裴子墨當時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絕決;他是抱著必死的心去的。
景合宮內;珍饈美味當前;端坐的幾人都沒有心思吃;裴子墨看向裴洛靈;不停的端起桌上的茶掩飾自己的緊張;再看慕逸晨;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不愧是帝王;喜怒不形於色就是這樣吧。
〃藍明;把御膳房今天才釀好的酒拿給裴相嚐嚐。〃
散發著濃香的酒倒入了面前的白玉杯中;裴子墨想起臨出門慕逸楚說的〃不管給你什麼都別吃。〃笑了;怎麼可能不吃呢。
裴子墨端起酒;看向上位的那個人;燈下的他依然笑的溫柔如水;就像兩人相伴的那無數個日夜中見到的笑容一樣;淡淡的掛在唇邊;滿是溫柔。
現在溫柔沒了;剩下的只有一地冰涼。小晨;如果你要我死;何須如此?
上好的白玉杯;那在手裡溫潤細膩;端起杯〃謝皇上。〃這一來怕是永別了吧;也罷;二十多年的感情最後只換來一杯毒酒;先行一步了。
一仰脖乾了杯中酒〃皇上;娘娘;臣先行告退。〃
出了宮門;馬車一路飛馳的趕回丞相府。樊諾已經等在那了;二話不說先診脈;趁這個空檔裴子墨叫老管家把家丁都帶過來。散了家財;各謀生路去吧。慕逸楚帶來一個死屍〃死刑犯;把他扔在這就當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