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笑了笑,思緒就有些飄遠了,想起了那時候自己與席嶺兩人手拿鴛鴦燈籠在人群中穿梭時的場景……想著時不由笑出了聲,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對上了老少三兒的目光,於是不自然的咳嗽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道:“怎麼?”
三人同時搖搖頭,管家手中編好的燈籠遞給了慕清:“三王爺,你還是要這個吧,皇后娘娘編的那個,怕是也做不好了。”
聽到這很明顯的嫌棄,房蘭撇撇嘴看向慕清:“慕清,連管家都說這燈籠編不好了,你肯定是沒辦法跟老師傅比的。”
慕清聽罷無奈的笑了起來,接過了管家的燈籠,四啞與管家將桌上的東西收到了一旁,往屋內拿了硃砂,花青等顏料與宣紙漿糊和線出來。
趁著管家將宣旨糊在燈籠上時,房蘭提筆想了想道:“我要把我跟席贏畫上去。”
四啞一愣,甚至很吃驚的道:“你的畫工何時如此厲害了?”
房蘭撇撇嘴:“等著看好了。”
在等粘上宣旨的燈籠上的漿糊乾的時候,慕清尋了清靜躺在情花樹下的躺椅下閉目養神,似乎的想到了什麼,進屋尋了個遍之後喚來了管家:“去年燈會時,我與席嶺拿回來的鴛鴦燈籠放在什麼地方了?”
管家一愣:“怎的想起這個了?”
慕清笑了起來:“那可是與他第一次去看燈會啊,我們回來後竟然不知放在什麼地方去了,也怪我。”
管家見慕清懊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三王爺,你可真是忘了,那時你回來後,王爺就把你手中的燈籠與他的一同遞給了老奴,後來你睡著了,王爺找來老奴,讓老奴把燈籠掛在了西苑的閣樓裡。”
管家頓了頓才道:“那閣樓是王爺小時候最愛去的地方,一旦受了委屈,心裡不痛快就愛去那裡,要不老奴現在去把它取過來?”
慕清聽管家說席嶺聞言搖頭道:“不用了。”說著時笑了起來,像是得了糖一般的孩子。
還未到晚上,房蘭與四啞就已經坐不住了,兩個人都趴在桌上望著漸暗的天,嘴裡嘟囔著:“平時怎麼沒見這天暗那麼慢啊?”
慕清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桌上的三個燈籠,想到那時房蘭在上面繪出了兩個小人手拉著手的圖案時,四啞嘲笑房蘭的時候,房蘭卻是出奇的沉默,也許所謂的牽手,對她而言都難成真。
去年熱鬧的一行,現在變成了三人,隨著人群不斷的往河邊湧去,沿途的小攤吸引的除了許多百姓也就只有房蘭與四啞了,慕清都是提著燈籠站在一旁等著他們,走到半路時,天空綻放開了一朵絢爛的煙火,接著耳朵就被煙火聲還有人群的歡聲笑語所充斥,慕清站在人群中,耳朵裡漸漸沒有了聲音,轉頭環視四周,陌生的可怕,突然得覺得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放佛有那麼一個自己正慢慢的遠離著人群,周圍人的笑臉變得好似惡鬼一般,慕清開始惶恐起來,張口大喊“席嶺”,擠開人群不知道要跑向什麼地方……
直到遠離了人群,慕清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的燈籠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人群中擠掉了,想著剛剛自己的失態,慕清抬手捂住眼仰頭笑了起來,有種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他還有兩個月的生命,原本以為的坦然不堪一擊,他害怕死亡,更害怕的是再也見不到席嶺,他的傍徨無助,只是想要在最無助的時候有席嶺陪在身邊,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後悔自己斷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待到慕清情緒平復下來後,見到的就是慢慢流動的河燈,原來自己亂跑亂衝,竟是來到了河的下游,看著這些河燈飄遠,慕清沿著河往上游而去。
“怎麼辦?我們好像把慕清弄丟了。”房蘭撇撇嘴道。
四啞看向房蘭:“明明是公子把我們弄丟了!”
房蘭一愣罵道:“笨蛋!”
四啞不滿:“你現在能找到回去的路嗎?不能吧!很好!我告訴你,我也找不到,所以是公子把我們弄丟了。”
慕清走近的時候聽到四啞說的話時,笑了起來,然後走到攤位前買了河燈要來了筆才走了過去,那兩個人已經聳拉著腦袋望著人群像是能看到自己一般。
“今年都想許什麼願?”
慕清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頓時兩人雙眼明亮的看向了他,也沒問慕清怎麼會突然不見了,拿過了河燈就開始寫自己的心願。
慕清看著自己手中的河燈,像是猶豫了許久一般,才提筆在上面寫了起來,放下筆的時候,慕清像是如釋重負一般來到了河邊,將河燈放入了河中,見著剛放下去的河燈在河面打了幾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