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臉功夫絕對能在演藝圈裡混出個名堂來。
你垂下眼,慢悠悠地問:“那您覺得還有什麼呢?”
蔣文生的語調開始陰森起來,“你說呢……”
我想了想,“您要是不把我從龍陽閣趕出去,您還是我的大老闆!”
蔣文生沉默了。
他想要我說什麼,我其實知道。
可是相比和男人談戀愛,我更習慣只是單純的被男人上。何況,蔣文生也不是合適的人選,不是麼。
我要為後路做打算,於是問:“你會把我趕出龍陽閣嗎?”
蔣文生悶聲回答:“不會。”
“那我要是偶爾缺缺課,能拿到畢業證嗎?”
“應該……能吧。”
“哦。”我想了想,“套套可不可以多進幾個牌子?高中低檔的都有,這樣客人也可以有更多的選擇,這也是提高服務檔次的需要。”
“……”
“那還是就賣便宜的吧。”
“隨便你吧。”蔣文生退了幾步,在房間的另一角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了看他,擺弄會兒鎖鏈,又看了看他。到底忍不住卷著被子蹭了過去,推推他的肩膀。
不動,不說話。
明明是我被他欺負了,反過來倒要我哄他。誰讓人家是老闆呢?我還是奉迎一下吧。
“這又不是見不著了,您要是看得起小花,咱以後還能當個朋友不是?”我一隻手假模假樣地給他捏著肩膀。
蔣文生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要和譚流走嗎?”
我眨了眨眼。
“他說了,他想帶你走。”蔣文生說,“他說應該把選擇權給你。所以,你選擇他了嗎?”
我生出一種想要大跳的強烈慾望,我林小花倒了這些年的黴,生就斷掌一隻,克掉了多少條人命,如今卻突然變成了香餑餑。是苦盡甘來,開始轉運了嗎?
一個想法從腦海中撲騰出來。我說,“我不會和他走。”
蔣文生的臉馬上多雲轉晴。
於是我馬上補充道:“你們的想法是你們的事,我不需要做什麼選擇。我不走,只是因為H城是我的家。”
我努力組織一下詞語,深沉無比的說:“這裡有我的童年,有我的過往,也會有我的未來!雖然我的親人幾乎都離去了,雖然我的朋友就那麼兩三個,但我根兒在這裡,我無法捨棄。”看著蔣文生髮愣的表情,我鄭重地點頭,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我的朋友在這裡,我的學業在這裡,我的事業也會在這裡發展起來……”
蔣文生輕輕地握住我的胳膊,濃眉微皺,“你哪來的事業?”
我一把將胳膊抽出來,“您開鴨店是事業,我當鴨就不是事業?”
蔣文生胸膛劇烈起伏,看這情形,估計罵我不知廉恥的話正在牙齒和嘴唇之間掙扎著呢。他皺眉歪頭瞧了我半響,說,“林小花,你能不能別總跟我玩心眼兒?”
我抿了抿嘴,正色道:“蔣老闆,是您想多了。”
蔣文生賭氣起身,“得了。你走吧。”
他用“走”,而沒用“滾”這個字,多少是因為心中對我有點愧疚吧。我瞄著他的背影發笑。我就玩心眼兒怎麼了?
我的身體是能換錢的。哪有免費的好事?何況有競爭就有市場,有市場就有升值空間。譚流的“哥哥在呢”和你的“喜歡”如果真的有點價值,就拿價格給我體現出來!好歹我還有五十萬加一套白金鎖鏈的固定資產,好歹我還有做鴨和賣套的固定營生。一個給我擺臭臉,一個把我當傻子。我要是不促進競爭,繼續吊你們胃口,我就不是正牌的林小花!有種你們都別鳥我,還能餓死我了!
“怎麼還不走?”蔣文生瞟了我一眼,“後悔了?”
我樂了,“老闆,我等您讓人給我拿褲子呢。”
“砰!”蔣文生摔門而去。左右他自己家的門,隨便摔。
我是被謝魯送回家的。
“蔣文生的司機還有事,正好我順路。”我在車後座趴著的時候,謝魯扔過來一管藥膏。
我連謝謝都沒說,就笑納了。
“老老實實的跟著他有什麼不好?我勸你別玩火。”謝魯開著車,還不忘繼續他的遊說。
有你什麼好處麼?閒的!我繼續摩挲著我的鎖鏈,鑰匙捅到鎖頭裡,開啟,鎖上,再開啟……
他從反光鏡中看著我,一手搖著方向盤,一手摸著下巴笑了起來。“兩家飯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