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以後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多禮。”
群臣上前恭賀,太后笑眯眯的應了。
午前就在桃園設宴,就著一院桃花群臣中文人詩性大發,紛紛出口成章一個賽一個精妙絕倫。易雲卿骨子裡也是文人,當下就跟朝庭中素有雅號的幾個大家比起了詩文,朱禮毫無疑問當起了裁判。可朱禮嘛,素來就是個愛玩鬧的皇帝,一個勁的扇風點火添油加醋,把個氣氛炒的差點掀翻整個園子。
說到酒,已經喝到五六分醉的易雲卿當下就興頭上來了,大談特談,從刺喉的燒刀子到清淡的果酒,再指著一院子桃花道:“我這輩子喝過的酒不下其數,從劣酒到美酒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可要真排上名號,只有一樣卻是真正回味無窮。那就是我家冬陽從這八棵桃樹上摘下來的桃花所釀的桃花酒。”
常東來立時眼睛蹭亮,朱禮也是眼神一亮,立馬給群臣個眼色。
群臣都是混跡官場已經修煉成仙的老狐狸,哪不知皇帝的意思,立馬一個個上前激將法、示弱法、討好法等等,軟硬兼施從易雲卿嘴裡套出桃花酒放在何處,一有訊息常東來不需要皇帝打眼色,給群臣交換個眼神讓其攔住易雲卿,爾後帶兩人飛奔而去,在易雲卿心疼不已的眼神中搬來四個十來斤重的酒罈。
為什麼三個人搬四個?因為常東來力氣大,一人就抱倆。
拍開封泥,那股濃淡相宜帶桃花香的酒香撲鼻而來。常東來聞了,狠狠打個哆嗦,眼神像見著個絕世美女似的亮的不能再亮。
朱禮在主座,重重一咳。
常東來立馬捧來一罈,拿了個新杯子給朱禮倒了滿滿一杯。
帶粉色的桃花酒看上去清冽醇香,朱禮喝了一口又情不自禁的喝上第二口。爾後拍拍酒罈:“這壇就放這吧。”
這壇?常東來眼睛差點瞪出來,十斤酒罈,開口就說放這?皇上,您也不怕醉出毛病來!
朱禮吊著眼瞥眼。“朕喝不完不能帶回去?”
“…不,別人不能,但皇上您準能。”皇帝就是牛掰,吃飽喝足還能打包帶走!
皇帝一人就霸佔了一罈,其餘三壇在群臣你爭我奪之下速度就被瓜分了。易雲卿欲哭無淚,看著自己平日都不太捨得喝的桃花酒被人狂飲瓜分,那種心情別提有多痛了。
易謙做為少家主,被特例拉來陪客,雖然這幾桌子中最小的官都甩出他好幾條街,就連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也在,可酒桌上無大小亦無職位高低,一通狂灌下去舌頭都打結了。眼神晃惚手臂勾著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的大臣脖子,伸出手指來回晃動下說:“…這桃花酒是三年的…可大人知道我家這院子裡的桃樹種了有多少年了嗎?…”舌頭大了眼神也花了,掰著手指道:“是七年。”
七年?!卻讓他們喝三年的酒?!
朱禮一聽,簡直是豈有此理!掀了龍袍下襬一腿踩到椅子上拍桌子:“來呀!給朕上刑!必須把酒的下路逼出來!”
易謙捂嘴,睜大眼發現自己闖大禍了!
易雲卿還沒心疼完這些三年的酒,那些更為久遠的酒眼瞧著就要保不住了。雙拳難敵四手,在皇帝與群臣的齊心合力之下,易雲卿顫抖著手指向八株桃花下的某一棵。
不用皇帝開口,群臣已經跟僕役們要了鋤頭等物開挖。
在隔壁院子被一眾誥命臣婦相陪的太后趕了來,瞧著群臣既然要挖桃樹,立時一聲吼:“住手!”
易雲卿心中一喜,滿心以為自己的桃花酒被保住了。
可太后問明原因,立時反戈相向。“易卿呀,冬陽都是哀家義子了,以後就是一家人。易卿不會不捨得這幾罈子酒吧?”
易雲卿哭喪著臉,完全不同往日貴勳模樣。最後一咬牙,道:“太后您老人家容凜。桃花酒釀造困難,不能取未開的花也不能取落下的花瓣,取花時期需分毫不差。太后您老人家也知道,這院子裡的鮮桃難得,所以不能多取需隔幾年取一次。這七年來,除了剛才喝的三年的桃花酒之外,通共也就這桃花下埋的五壇桃花酒了。再沒有多。”
朱禮舔舔舌:“那愛卿就給朕兩壇吧。怎麼著朕也是皇帝,上門討個酒喝卻是一罈半壇的,說出去都丟份。”
太后也不甘落後:“那也給哀家一罈吧。哀家年紀大了,就愛平日喝兩盅。”
長公主掩嘴笑:“通共五壇,皇上要去兩壇,太后皇嫂要去一罈,我要再厚臉皮拿一罈,易大人可得翻臉了。所以呀,今兒我就不拿了,趕明兒想喝就去太后皇嫂皇帝侄子那蹭著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