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少有,家人千叮萬囑不許去惹他,便多了幾分警覺,將那些花花心思拋在一邊,只道:“不敢不敢,見她戲唱得好,只因明日祖母壽辰想讓她入府唱戲去。”
“你胡說,你分明是要我……”那陳妙常通紅著雙眼滿面淚痕剛要衝上去喊冤,便被崔府的打手掐住捂住了嘴,那班主在臺上見勢不妙連連朝她擺手。
裴青“哦”一聲,便道:“府上請人唱戲都是綁著人去的啊。“
崔九一時語噎,連忙命人散開。他自知不是裴青對手,又見裴青眸中帶著三分煞氣,一副找茬的樣子,記著自己明日的差事,急急地告了罪,帶人走了。
出了秋波弄,回頭冷笑數聲,心中只道:裴青,這帳先記著,樑子是結定了。
班主見送走了歹人,忙拉著陳妙常上來給裴青道謝:“香兒,快給侯爺行禮。”風月之地的人都練就一雙火眼金睛,裴青才來過一次,便能對號入座。
裴青聽香兒哭哭啼啼說了事情原委,卻是被崔九騷擾了幾次,想來這東市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花花太歲的惡名。裴青一時覺得好笑,又見班主怒罵崔九砸了他的場子嚇走他的客人,害他今晚毫釐未得還要賠上許多修理費用,便道:“今晚包給本侯吧,一切費用都算在我帳上。”
於是便移步後院,卻是當日與蕭寶卷見面的那座。滿院的桃花皆已盛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推開窗戶,欣賞那美景,想起蜀中山裡,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與那人攜手看過的風景,滿溪桃花,一時為赤水湯湯……
他連喝數杯,才覺得口中甘甜,原是拿酒當水喝了。
那名喚香兒的戲子忙乖巧地上前添酒,添好了便立在一邊,也不打擾他。卻是忍不住偷眼來看,見他春衫單薄,雙頰燦若桃花,矄然欲醉的樣子,心裡便一跳一跳的。
第四十九章
裴青平時不善飲酒,等到酒勁上頭便後悔不迭。他隨身並未攜帶清心丹,只得喚香兒去取解酒湯,躺在窗邊的榻上,在這春風沉醉的夜晚漸漸入睡了。
渾渾噩噩中不知躺了多久,只感覺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衫,裴青以為自己已經回到侯府了,口中道:“落月,我自己來。”
那人手下停了停,又自顧自地寬衣解帶,不到片刻就將他脫了個精光。一個又香又軟的身子依偎上來的時候,他腦中仍是一團漿糊,後腦勺像是被誰重擊了一下,頭痛欲裂,明知不對勁,卻是連眼皮也睜不開。那人雙手纖細柔膩,在他身上不住撫摸,溼軟的唇瓣不斷吻在□的胸膛之上。
裴青手足無力,啞聲道:“走開。”
那人啜泣著說:“侯爺,你要了我吧,香兒的身子是清白的。”一滴一滴滾燙的水珠落在裴青的左胸上,震得他心臟不由顫動起來,只得拼起全身的力氣在嘴裡一咬。
那人卻已含住了他下身之物,不住吞吐□。
裴青身子一僵,腦中一片空白,嘴角邊卻滲出一線血絲。
春風不語,霜禽偷眼,粉蝶斷魂。
“為什麼……”
香兒渾身□,跪在榻邊,雙目含淚,不敢置信地望著裴青。
裴青緩緩睜開雙眸,眼中一時空洞無物,過了半響才慢慢坐起來,在細碎的哭泣聲中用乾瘦的手指將衣服一一穿戴起來,撫平上面的褶皺,走下榻來。
一臉平靜無波,道:“不是你的緣故。我幼時中毒,身有殘疾,不能人事。除非用□,否則便終身不舉。”
香兒聽聞渾身止不住戰抖起來。
裴青幽幽嘆一口氣,道:“你既窺破我的秘密,便不能留你。給你兩條路,要麼割了舌頭,做個啞巴,要麼隨我入侯府為奴,終身不得出府。”
香兒便抬起頭,一張粉臉上的胭脂被淚水沖刷的烏七八糟,只一雙眼睛透出哀求之色。
“看來你選了第二條,起來吧,我去和班主說。”裴青將地上的衣服撿起,披在她身上。
謝石第二天去侯府,裴青正在畫一幅江山風雨圖。謝石是第一次見他揮毫潑墨,只覺得十分新鮮。一片崇山峻嶺雨霧濛濛,煙波江上一葉扁舟獨步江湖,一人一襲青衫昂首立於船頭。
裴青畫好後,提筆在畫上寫下“謝學士吟嘯風浪”七個大字,擲筆笑道:“送給東山為念。”
謝石額頭青筋頓起。
裴青本有許多話要與他說,見他如此,忽然又覺得什麼都不必說了,只大笑著拿出一個檀木盒。開啟方見裡面裝著一個白玉短笛,道:“此去蜀中,如有麻煩,吹響此物,聞清音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