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臨花十分好奇。
“一開始啊。”幽冥王一副無所謂可有可無的態度,“他嘴角的每個笑紋我都清楚,你怎麼會覺得瞞得住我?”他的眼睛裡有片刻的漣漪,“他生氣的時候,從來不跟我吵架慪氣,他會拎著刀來砍我。呃,你大概不知道,他每個月幾乎都要把花園拔了一次。”
臨花哈哈大笑:“很不錯嘛,所以發現了,你就順水推舟把我騙進來了?”
他四處打量這間房子,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房子,但是他現在發現,無論是牆角擺放的花瓶還是碧色的紗窗或者那個無害地蹲在地上的雪球,都是一片殺機。
這是一間剎那房。
一剎那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預,二十羅預為一須臾,一日一夜有三十個須臾,這間房子一共有四百八十萬個殺機。
“簡直比我們還喪心病狂……”臨花喃喃自語,“還說什麼我們大手筆,你敢不敢不要這麼謙虛啊。”
曜奕小心地笑了笑,一口小白牙熠熠生輝。
“不敢,不敢臨兄現在大概可以認真回答我回答了?”
臨花慌忙點頭,震袖肅穆:“曜兄有令,愚弟莫敢不從,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曜美人滿意地點點頭:“第一個問題,你真的是為了濛鴻珠來的?”
還第一個問題……你以為你在看三流偵探劇嗎?臨花很想吐槽,不過還是忍住了,老老實實地想了想又想。
“你真的想多了。”臨花努力讓自己顯得誠懇,“你自己非覺得我們有什麼陰謀,其實……”他望著曜奕,有些無奈,“其實我們又不想做什麼千古一帝,要君臨天下,只是想過過太平日子。”
“對你來說,你要強大要搶要偷要騙,可是於我們來說,只要固守本分,我們休息養生就能壯大,何必二百五兮兮地去搶什麼東西呢?”
見過自作多情的,沒見過這麼自作多情的。
“我不相信。”曜奕皺眉,“真是那麼簡單,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我為什麼要早點告訴你。
“我就是為了濛鴻珠來的。”臨花嘆氣,“不瞞你說,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偷了琉璃血。”他對著幽冥王震驚的表情做了個痛心的手勢,“我們還盜到了混沌鍾,結果那玩意兒雖然能回到過去,卻會造成時空紊亂,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我們還找到了河圖洛書,可是我們算不出自己的命,臨水還說,那玩意兒越算命越薄。”
他說了一通,儼然都快有了噴淚的慾望,為了找到臨夜那點點魂魄,他們真的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啊,最過分的是,明明沒有他的事情,他卻不得不四處奔波。
幽冥王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奇葩,臨花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好了,不跟你玩了。”他捂住臉頰,做羞澀狀,“其實我早拿到濛鴻珠了。”
他得意洋洋地展示手上的珠子:“你們雖然拿到手了,根本不知道用處就丟在庫房裡,這東西本來就是我族聖物,我一早就感應到它了。”他望著曜奕,“其實我很早就拿到了……你們也並不限制我行動啊。”
其實事情比這個還要簡單,他問了墓陵,墓陵說確實有這麼一個珠子,有一年還拿它當彈珠玩過,於是他到庫房門口張望了一下,還沒思考出如何進去,那個珠子就哭哭啼啼地跑過來鑽進了他的口袋,就像一個被拐賣的兒童終於看到了家長一樣,喋喋不休地罵了幽冥王整整一夜。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你精心準備了之後開著法拉利去泡妞,那個你以為的女神卻一秒鍾就黏了上來,廉價的像是一頓飯就能吊走。
太過的簡單總讓人不舒服是不是,於是他留下來想看看幽冥王到底要幹啥。
所以說,其實複雜的問題之後一般都只有一個極其簡單的答案。
“那你留下來到底幹什麼?”曜奕咬牙切齒。
他準備的一堆威脅合約都沒拿出來就又被騙了,這個局,到底還是他敗了。
“看你好玩。”臨花一本正經,露齒而笑,手中的珠子綻放出光輝,“我喜歡看你做抉擇的表情。”
“忘了跟你說。”他慢慢地消融在濛鴻珠裡面,像是不屑,“剎那房這東西我家小弟弟都不玩了,你也高階一點,起碼弄個車崩房什麼的。對了,最後告訴你一件事,你的軍隊會在外面郊遊,墓陵卻會碰上青君,青君已經完整了,老天保佑他們不要開火,否則你真是玩出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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