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你吃你的,別張羅了。”他說著,看向施沐晨,“咱喝點兒?”
“回去你開?”施沐晨徵求秦浪的意思。
“嗯。”秦浪點了點頭。
“走著。”彭勃起身給施沐晨倒酒,白酒的醬香氣息撲鼻而來。
“那我們喝飲料吧。橙汁還是桃汁?”熊鑫笑著問秦浪。
“你來吧,我不太喜歡喝甜的。”
“這樣啊……那我請服務員拿一杯礦泉水。”熊鑫說著要起身。
“別麻煩了,渴了再說。”
“別呀,那喝茶吧。我去給你倒,以茶代酒,好祝壽星生日快樂~”
“我自己來就行。”秦浪先熊鑫一步起身,往太師椅那邊走去。
熊不是神經大條的紋身男,熊感覺到了秦浪對他的敵意。完全不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這個男孩隨和又爽朗。熊也很有自知之明——秦浪非常討厭他。熊鑫理解,所以他什麼都不表現出來,笑笑地坐下了。
施沐晨更不是個粗神經,秦浪的反常他深切感覺到了,卻也不好說什麼。
四人舉杯,碰杯,一席晚宴拉開帷幕。彭勃和施沐晨兄弟倆相談甚歡,推杯換盞,也時常和熊鑫說上兩句,首先得感謝熊爸爸扔來的肥厚案子嘛。只有秦浪一人甚是沉默,菜也不怎麼吃。施沐晨時不時給他夾菜,只見各色菜品堆積成小山,蝦球立在上面,好似耍雜技。問他怎麼不動筷子,秦浪說中午吃的晚,簡單吃兩口就飽了。最後佛跳牆端上來,他也只是象徵性地喝了一口。
四個人,三個都抽菸,熊鑫和那兩位相比,少的很,只抽了一支。但第二支點燃的時候,他看到坐在他對面的秦浪眉頭緊鎖,一副很討厭煙味的樣子。熊慌忙就碾滅了。秦浪的神態叫他害怕,他下意識地就道歉:“真對不起。失禮了。”
彭勃聽見這一耳朵,看過來,秦浪別開了臉。但彭勃還是捕捉到了他臉上清清楚楚的不悅。
“怎麼了?”他側臉問熊。
“呃……沒怎麼……我抽菸……正好對著他,很不禮貌。”熊鑫說著,又再一次向秦浪道歉:“真的不好意思。”
“你什麼意思啊?”秦浪忍無可忍。他實在受不了這個男人。從進門開始他就小心翼翼一副乖巧討人的姿態,這會兒又忽然道歉,弄得自己多委屈似的!你給誰看啊?你也太有心計了吧?也難怪施沐晨讓你迷得顛三倒四,彭勃見了你走不動路。就偏偏有這樣的人,明明毫無所長,就是會籠絡人心!太噁心了!
“哈?”熊鑫愣住了。他不知道他怎麼搞的,自己分明一直低姿態的討好他,怎麼到頭來惹得他這樣氣憤?熊鑫是自覺理虧的,他忘不了當時彭勃對他說,我們分了那種不在意的神情。自己絕對是從中作梗了。說得難聽點兒,他又把腳頂進了兩人中間。更何況,那時候自己還在跟施沐晨交往,而現在……他和施沐晨又是一對。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秦浪不再說話,拿過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熊鑫這時候不多話就好了,事後想來,確實低情商了,這時候就應該緘默不語,怎麼能夠……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茶冷了吧?我請服務員再幫你沏一壺。冷茶喝了胃會不舒服。”熊鑫努力擠出笑,他真是拼了,就不要臉算了,總不好讓彭勃和施沐晨都不開心,尤其今天還是施沐晨的生日,他們是專程給他慶生來的。僅僅是這麼簡單的想法。腦子連著嘴,他一點兒沒遲疑便脫口而出。
涼茶潑在臉上,熊鑫完全沒有防備,嘩啦一下,水順著臉龐流下來,洇溼了白色的Tee,卡其色的褲子。狼狽不堪。
“秦浪!”彭勃傻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要幹架是怎麼地?為嘛啊!
秦浪起身離席,施沐晨喊他他也沒聽。
“秦浪!”施沐晨跟著起身,但看著熊鑫的狼狽樣,先拿了紙巾給他,“擦擦。”
“沒事兒。”彭勃接了過去,“你先追他吧,他這是怎麼了啊?不過了?”
“你別說啦。”熊鑫拽了拽彭勃,然後對施沐晨說:“我沒事……你快去吧……”
施沐晨罵了聲操。忍不住。
火氣騰騰。這詞兒完全可以形容施沐晨此刻的狀態。他鮮少上這麼大的火。秦浪,夠本事。
追上他輕而易舉,他走的不快。街燈壞了一半不止,整條衚衕看起來幽暗而狹長。他好像故意讓他追上的。不知怎麼地,施沐晨拉住秦浪胳膊的霎那,有這種感覺。
秦浪停下腳步,施沐晨也停下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