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也忘得一乾二淨。”月底有個森林音樂節,在山谷裡,需要自備帳篷,小藍提議到時候燒烤。
“你忘了正常,最近一直忙演出的事兒。”彭勃伸手颳了刮熊鑫的小鼻子。熊這個月有三場大型的音樂會參演,昨天是最後一場,演完就撲進了他家——大睡特睡。準備音樂會,他時常因為練琴忘記睡覺,指尖都有些滲血了。他是個非常嚴苛的音樂家,對自己也毫不留情。但那樣的他,看在他眼底,是那麼地神采飛揚,瀟灑又從容。
“腦子不好使了。明天吧,反正我今天也住你家。”
“是咱們家。”
“討厭……”熊小聲嘟囔。
茶來了,彭勃親自給熊倒上,遞到熊手上。熊笑眯眯地望著他,心裡是由衷的喜悅。過幾天的音樂節顏瞻和任偉也去,還是任偉演出顏瞻追著這麼個邏輯,顏瞻說了句到時見,熊就像吃了顆定心丸。顏瞻的意思他懂,顏瞻的表達方式他也懂。
“癢死了。”
有蚊子,彭勃被叮了,使勁抓。
“別抓別抓,我帶了烏青藥膏,塗了就不癢了。”
“你那口袋是機器貓給的吧,裡頭咋啥都有?”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到機器貓,我想起來那天跟路上,聽廣播,有個男主播特別腦殘。”
“嗯?”
“好像是個問答節目,一個小朋友打熱線,回答是多啦A夢,男主持說不對,再猜。小朋友說,機器貓。他一拍大腿——對啦!”
“哈哈哈哈……這不是二逼麼。”
“誰說不是呢。”
施沐晨和秦浪將近七點半才到,飯菜已經陸續上桌了,但彭勃和熊鑫還跟太師椅那兒坐著,說得不亦樂乎。
兩人進門,熊正第N次給彭勃塗藥膏——他也太招蚊子了。血是有多甜啊?
秦浪本就沒什麼精神,進門看到熊鑫和彭勃親密無間的模樣,完全呆滯住了。路上他就在想彭勃找了新男友的事,雖說也會覺得彭勃說要結婚跟他分開也許並非如此,但……心底又會認為,也許就是這樣的,以彭勃的身世背景,註定在劫難逃。知道他有了別人本就令他心裡各種翻騰,這會兒看到他的新男友竟是施沐晨以前的所愛……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來了?”彭勃起身。
熊也跟著起身,不太敢注視施沐晨,轉而對秦浪笑了笑。
“餓了。吃飯。”施沐晨環住了秦浪的腰,把他往裡帶。
秦浪還在出神。捲髮?捲髮!小個子。又瘦又小,像女人那樣的身型比例。
見秦浪這麼出神,身旁的施沐晨心裡一咯噔——對了,他跟熊鑫見過!怎麼把這茬兒忘了!豬腦子吧?
“禮物呢,給壽星。”彭勃胡嚕著熊的小腦袋。
熊趕忙拿過了放在高桌上的禮物盒。
施沐晨接了過去,“嚯,個兒不小。”
“嗯……我們一起送你的。希望你喜歡。”熊小聲說。
“別大包大攬。彭勃我還不知道,你說他惦記著請我吃頓飯,我信。那才是他風格。”施沐晨笑。
四人落座,施沐晨把盒子遞給了秦浪,“拆,我看看這二位能送我點兒啥。”
不曾想,秦浪很淡漠地說:“給你的禮物,你自己拆。”
施沐晨心裡不大爽,你這是怎麼了,讓我下不來臺?中午來那麼一大幫狼鬧騰你都那麼和善,和善得我都快羨慕嫉妒恨了,這會兒見了彭勃,咋的,端上了?
可秦浪讓施沐晨下不來臺,施沐晨不能讓他也摔一跟頭,“有道理。”
拆開,委實出乎他意料。是一隻花瓶,水晶的質地晶瑩剔透,浪漫的法式風格。你打死彭勃,彭勃也選不出這麼入眼的東西。不是說他,就沒那根弦兒。
“怎麼著啊?”彭大少叼著煙,挑了挑眉。
“甭臭美。怎麼著也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熊鑫還是非常有品味的。”施沐晨衝著熊鑫笑。習慣了,對這個男孩他不由得就紳士細胞氾濫。
熊臉有點兒熱,拿過公筷給大家夾菜。東坡肉看著色澤鮮美,肥而不膩。這個一定要趁熱吃。不料,剛要放進秦浪面前的碟子,秦浪推搪了:“我就不用了,太葷腥了。”
啥?施沐晨側過臉看他。
秦浪面不改色心不跳。
“呃,這樣呀。那西湖醋魚好不好?”熊鑫說著筷子換了方向。
“給施沐晨吧,他喜歡吃。我自己來就好。”
彭大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