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忘記秀朗,連帶也想忘記那個和秀朗共處過的自己。
所以我努力改變自己的外觀,我去練肌肉、練手臂,我不修剪頭髮,我也不刮鬍子,我盡我一切所能,把當年那個英俊小生般的特助,從我的記憶和別人的記憶中抹去。
這些年來,我連鏡子都很少照,我想我很矛盾,一邊想要改變自己,一邊又不想看到自己已經改變的樣子。
因此這次說是我睽違七年的攬鏡自照,一點也不為過。我的臉變得前所未有的乾淨,上一次看見這麼清爽的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的膚色似乎比七年前要更白了些,頭髮被楊昭商削成一般男孩的樣式,蒼白的耳朵整個露了出來。
我覺得鏡子裡的人好陌生。明明是我自己的臉,我卻覺得那是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看著令人心酸,又想撲上去和他擁抱一下。
“你幹嘛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楊昭商在後面笑著說,他走近我,從後面碰我剛剃短的鬢髮。“我剪得有那麼糟嗎?”
我深吸口氣。“糟透了,沒見過這麼糟的髮型。”
立樹在旁邊演了半天,等我們剪完頭髮也累了,一個人在角落找了張毯子,抱著道具抱劍呼呼大睡。楊昭商看了熟睡的立樹一眼,又掉頭看著我。
“不會啊,我覺得你很適合這髮型。”
楊昭商的大掌搭著我的肩,“沒想到你……還挺好看的嘛。”
我一怔,從前我最聽不得“好看”、“漂亮”這類形容詞。我還在唸書時,也經常有人誇我漂亮,不是帥或是俊俏,而是漂亮,這種用在女生身上的誇讚,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卻令我的人生吃盡了苦頭。
楊昭商似乎感覺到我的不愉快,他笑了笑,自行轉移了話題。
“下禮拜六就是大紅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