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洞的天花板,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樓下驀然響起幾聲尖銳的口哨聲,有小孩子的嬉笑打鬧聲掠過耳邊,瞬間恢復安靜。
這個城市的夜晚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房間裡電腦的音響,還在不知疲倦的哼唱。
沒有什麼過不去。
只是再也回不去。
24
十一過後,謝棋就回了學校,沒有和秦炎道別。
之後的日子還是照舊,沒什麼起伏,有時候想想,誰不是這麼走過來,熱鬧的開始,潦草的收尾——或者說,生活本來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渴望改變,可又不知道怎麼改變,所以還是隨波逐流。
大四下半學期的時候,謝棋收到了研究生入學的通知書,他握著那張簡單的紙片,彷彿握著一塊滾熱的碳。同寢室的室友鬧著要他請客,於是他一把將那張通知書丟在了髒亂的書桌上,摸起錢包隨著眾人出了門。
請客請客,大家叫嚷著擠進學校附近的小飯館,拍桌子叫上啤酒,一個個喝得東倒西歪,好像拿到通知書的不是謝棋,而是他們。
而最應該興奮的人,卻從一開始就只是沉默的喝著酒。
有人指著滿桌子的酒菜罵:***怎麼還不上菜?
另外的人哈哈的笑著說,上齊了已經上齊了,謝棋,再乾一杯啊!你可真行,不用考試就上了那麼好的學校——你怎麼不說話?幹嗎板著張臉?哥們兒幾個運氣最好的就是你了,還不多喝幾杯?
謝棋來者不拒,一杯杯喝光敬到他手邊的酒。酒精隨著汗意蒸發,怎麼喝都醉不了。明明是早春,只有他已經汗透了後背,手裡緊緊的握著手機。
他在渴望一個電話,他在渴望一個聲音,他對自己說,如果那個人肯打電話來,哪怕不說話,只要看到那個號碼,他就把那張通知書丟到垃圾桶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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