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與我四目相對。
他微微一笑,將筆遞迴我手中道:“我叫文玥,你叫什麼名字?”
我稍稍一愣,回神道:“晨憐心。”
“晨憐心?晨雲初動,照影憐心,呵呵,真是好名字。”
我臉上表情淡淡未語,文玥卻低頭朝桌上的宣紙望了眼道:“憐心公子在寫什麼?”
“沒什麼,鄉野之人舞文弄墨,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忽然一陣輕風吹過,桌上宣紙隨風而動,吹飛出去了一張。我忙起身想要伸手抓住,卻不防踩到了衣袍下襬,重心不穩,一下往前跌去,文玥雙手一張,我便正好倒在了他懷裡。我一驚,抬頭,卻見他正笑意盈盈望著我,眉目相對,一瞬間,我有些呆了。
“憐心公子小心。”文玥扶我重新站直了身子,輕輕鬆開了我。
“真是不好意思,冒犯殿下了。”我垂頭道。
“沒關係,你叫我文玥就好,不用叫我太子殿下。”
我垂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陪我去屋裡坐坐麼?”文玥道,尚不及回答,手已被他輕輕握起,拉著入了茅屋。
進了茅屋在桌邊坐定,雲婆正端了茶水過來,為我們各斟了一碗道:“鄉野茅屋簡陋,只有粗茶,望殿下不要嫌棄。”
“怎會,還要多謝婆婆餉茶呢。”文玥回頭對雲婆笑道。
文玥捧起碗喝了一大口又對著我道:“憐心公子今年多大了,身子骨看起來這麼單薄?”
我怔怔未答,雲婆卻道:“憐心公子向來不太愛說話,還請太子殿下切莫見怪。”
“哦,沒關係。”文玥望了我一眼又道:“憐心公子,這鄉野風景不錯,陪我出去走走看看如何?”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卻聞雲婆道:“憐心公子,你每日悶在石桌邊也不好,不如就陪太子殿下出去走走吧。”
似乎是得了雲婆的允諾,文玥站起身拉過我的手便往屋外走道:“走吧。”我身子很輕,被他輕輕一拉就出去了。
走在田埂上,兩岸麥子獨好,金燦燦一片又一片。秋風輕輕吹過,衣袖鼓盪。我有些不習慣他拉著我的手,想要將手抽回來,他卻挽起我的手忽的駐足回頭道:“怎麼這麼單薄,好像一陣風就要吹倒似的?”
“額……咳咳……”他鬆開我的手,我捧胸咳了幾聲,腳下不穩往田裡倒去,卻被他攔腰一抱,他輕一皺眉:“怎麼在咳嗽,憐心公子身子不好?”
他的掌心很溫暖,我心頭一驚,他卻知趣地放開了我,我眼神微閃道:“以前病了一場,落下的病根,讓……文玥太子見笑了。”
“生過大病麼,難怪身子這麼單薄。”
“文玥太子,這兩旁麥地就是雲婆夫婦種的。”我心神恍惚,不知道說什麼好。
“哦,這鄉野悠閒,別有一番情趣,住在這裡應該挺有意思的吧?”
“恩……”我含糊作答。
“鄉野閒適,憐心公子眉間為何卻別有一股抑鬱之態?”
“是麼?”聞言我微微一愣,垂下頭去,不再說話。他卻也未再追問,只道:“憐心你看,那邊好像是一棵棗樹,我們去那邊瞧瞧去。”說著便拉著我往田野中間的棗樹走了過去。我心神恍惚,不知道他為何會要我陪他來田地間看看。
“憐心,真的是棗樹呢,而且已經熟了。”
“恩,是雲婆夫婦種的棗樹。”
“都熟了呢,你們不來打棗麼?”說著文玥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道:“憐心你看,我給你打幾顆下來吃。”
“額……文玥太子……”我驚訝地望著他將石子往樹上拋去,棗樹頓時晃了晃,零零散散落下幾顆棗來。
“憐心,是不是很好玩?”文玥從地上撿起一棵淡綠色的棗,用衣袖抹了抹乾淨遞到我面前:“你看,很新鮮,一定很好吃呢,要不要嚐嚐?”我一瞬間呆了。
文玥卻將棗又塞到我手裡道:“憐心,你怎麼不笑呢,你若是笑起來一定很好看。”見我聞言發愣,文玥兀自笑了兩聲。
文玥就這麼帶著我在田地裡頭轉悠了大半天,基本上都是我在聽他說笑。末了,他拉著我回去,卻對我道:“憐心,我明日還來看你。”
“額,文玥太子不走麼?”
“我住的地方離這裡近,來去有馬,很方便的。”
文玥在雲婆的茅屋吃過晚飯,便帶著隨身侍從騎著馬走了,我望著他漸漸遠去,只是有些呆呆。我從來沒想過,我獨自在邊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