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
戀眷不捨拿開靖凌的手,陽焰笑逐顏開掀簾出去,讓外頭瞧見的左雨涔作嘔噁心
了一番。
一下馬車,眼前兩人哭得涕淚縱橫,陽焰只覺頭疼。
「你們都老大不小了。別哭成這般可好?」
「哥……」
異口同聲的一聲哥,聽得陽焰也心酸了起來。
「別多想。我想離開想很久了。」伸手拍了拍兩人的頭,陽焰嘆了口氣。
緊低著頭,懷寧咬緊下唇,眼淚直掉。
急躁揪扯陽焰衣襟,愷清紅著眼眶齜著牙,「我聽餘襄說了,為什麼瞞著我?」
「瞞你什麼?」太多了不曉得從何猜起。
想來覺得再委屈不過,愷清不禁哽咽:「你只要跟我說母后想……我就……」
「……餘襄那傢伙……都與他說了這事保密。」明明就約好了怎麼編撰都行,就
是別說實話,如今他該如何收拾?餘襄這傢伙……陽焰重重嘆了口氣。「我說的出口
嗎?她畢竟是我孃親。」
「可是……」他不想與陽焰鬧翻,壓根就不想。他寧可……
「我沒有辦法想像……沒有辦法想像那上頭的不是你……」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想。」輕拍愷清的肩,陽焰竭力說得輕描淡寫,「與黛眉說
聲抱歉,還讓她帶著孩子趕路。」
「哥……」
「有好些年沒聽你喚我哥了,多喚幾聲可好?」
「……哥……」
「別哭了,你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傳出去能聽嗎?」陽焰抬了下頷,示
意一旁仍有護衛隨從瞧看。
「……哥……」
見兩人搖頭仍是抽噎不已,陽焰緊緊環抱兩人。此刻,似乎說什麼都太多餘。
好半晌,待兩人都平靜些,陽焰復而又道:「愷清,答應我可好?」附耳低道幾
字,令愷清瞪大了眼。他從未想過陽焰對他期望如此高。
「這也是蝶衣夢想,好嗎?」
「……我……」
「答應我。」
見愷清艱難頷首,陽焰鬆了口氣。
「懷寧。」
聽見自個名字,懷寧身子一震,抬首怯怯看著陽焰,心底千愁萬緒,怎麼也組不
成話語。「哥……」
不願指責更不願聽見愧疚,是他虧欠懷寧。陽焰僅是拍了拍懷寧的頭,以往一
般:「我不能返京,不代表你們不能出京來尋我。」更何況,有宮靖凌在,要返京還
不簡單。
「可是……哥……」
不忍再見懷寧臉上難受,陽焰轉身上馬車,朝左雨涔頷首示意。
「保重。」
短短兩字,隨帷簾掀落消逝。
懷寧竭力不讓眼淚再滴落,身旁三皇兄拍了拍他的肩,與給他力量似的。
夕陽斜映,將馬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軸輪咿軋遠去聲響聽來那般孤寂。
真的,僅剩他一人了。
夜闌人靜,整座皇城沉酣熟睡。
阜成門前,炬火映照,幾與白晝無異。
華美馬車旁,靜靜佇立等待。
風起,吹撫火光弄影搖曳。仰起頭,月光溫柔灑落,飛舞雪花片片飄落。
攤掌承接,冰冷雪花在手心融化成水珠,似天上落下的淚。
不冷,僅讓人覺得孤寂。
遠遠,急奔車馬揚起塵沙,馬蹄軸輪交錯聲響,萬籟無聲夜裡,聽來更加寂寥。
「王爺。」
一聲呼喊,喚回神智。頷首示意,靜待車馬緩緩停下。
掀起帷簾,馮瞱小心翼翼解開綁縛,不去看承恩兇惡眼神。
「殿下,到了,請注意腳下。」
狠瞪了馮瞱一眼,承恩啐了聲,下了馬車見著似久待已久之人,承恩堆笑,口吻
諷刺:「皇兄有何緊要的事,非得大半夜這般『請』皇弟陪同呢?」
「我為你安了個新身份……」頓了頓,似思索該如何接下,琢磨了會終是道:
「你走吧。」
「為何是我要走?我可是這皇朝名正言順皇子。」明明曉得早人非物換,偏要說
得高傲挑釁。
「四皇兄已自盡。你若不走,將是一世軟禁。」
「為莫須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