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千算萬算,卻還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那便是他不應該馴化夜梟,令純然的野性轉化出人性來。人的慾望比野獸多,人的情感比野獸豐富,人更是比野獸複雜。心思一複雜,便不復原本的純粹,邪劍就有了反噬的機會。
只不過因為夜梟一直都是很單純的,野性總是比人性多,因此邪劍始終無法尋到空子。但是冷破軍對夜梟產生的影響卻如滴水穿石一般,硬生生令夜梟懵懂地知曉了何謂感情,純粹的白雪終於染上了痕跡。又因夜梟是初次接受感情,因此便生出許多困惑與不解,這給邪劍提供了千載難逢的反噬良機。更兼之夜梟殺死冥非的時候,邪劍將他體內的“鯡”吸收利用,終於轉變成完全體,有了更大的力量壓制夜梟的意志、搶奪夜梟的身體。
事有湊巧,邪劍與“鯡”正是同一種原鐵所鑄。只不過鑄師不同,技術也高低可分。當年鑄造出邪劍之後,那位鑄師便深悔自己竟鑄出一柄絕世邪兵,趁邪劍出爐並未完全冷卻之時動了手腳將它一折為二,變成兩半,不復原本的邪力。卻不想世事終有天定,人算不如天算,邪劍天生具有邪識,竟曉得吸收同源兵器修補自身,更造成今日之患,實非“那人”所能預料。況且邪劍久宿於夜梟體內,夜梟的變化它竟看得比夜梟自身還要分明,因此它能夠壓制夜梟之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冷破軍!──此人是一切變化的根源,是足以令夜梟失常的最大變數。只要殺了他,夜梟必定心神大亂,到時它便可一舉將夜梟的意識壓制至最深處,從此獨佔這具身體,為禍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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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梟107(酷攻強受,主攻僕受)
此時夜梟產生的疑惑令邪劍得以更加張狂的控制這具身體,自然要貫徹最初的打算──殺了冷破軍!
然而,就在邪劍想要將真身更深的刺進冷破軍身體的時候,突然一股極強的反抗力向它撲了過來。比方才它所感覺到的任何一次反抗都更為強烈!
這……是怎麼回事?!
不提夜梟體內的邪劍如何驚訝,冷破軍此時面上的錯愕更能表現此時他的震憾。
被鮮血沾染著的蒼白麵容上,黑紅不停交換的右眼中,一滴淚慢慢滑了下來。
比水更純粹,比珍珠更美麗,緩緩地滴進了冷破軍的心裡。
果然夜梟是最能左右他的人啊。
如此感慨著,冷破軍眯了眯眼,突然撲前,夜梟和邪劍不約而同的駭住了,竟然讓他瞬間攻到了身前。
剎那間,夜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打飛出去。口中噴出的血如預算好的一般濺落到冷破軍的右眼。
以彼之血,還吾之血。
在這一刻,夜梟突然想起了“那個人”曾經在某次酒醉後喃喃低語的話來。在這一刻,他似乎若有所悟。又似乎沒有。
而這一掌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因夜梟和邪劍一直在劍上較勁,所以那劍自是握得極緊的。就算他被一掌拍開,劍也是緊握在手的,於是那一柄帶著血的邪劍真身便在眨眼間自冷破軍的胸口處拔出。而冷破軍連噴出大量鮮血的胸口也不顧,腳尖一點便運起輕功落至夜梟面前。
他是想要……殺了他嗎?
一紅一黑的異色雙瞳眨也不眨的看著冷破軍。在這電光火石、各人心思電轉的時候,冷破軍劈手奪劍!動作如行雲流水,乾淨利落,毫不猶豫,顯是預謀已久!
在夜梟與邪劍未防備被重創,心神還未穩定過來的時候,冷破軍已經執劍在手。戴著玄鐵手套的手上隱隱滑過數道血色流光。
待夜梟跌落於地,一切已經結束。
塵埃落定。
一干傾天教眾在反應過來之後,無不折服。有通曉醫術的立刻搶上前去為冷破軍治傷,而自恃武功高強的則將夜梟團團圍住,卻不敢動手擒人。
只因冷破軍方才給出的命令只是奪劍,可沒令他們傷人。而且從教主方才的態度和行為來看,此人在教主心中的地位很高!高到教主願意以身犯險救下他的地步!
能在魔教混,而且能混到現在還活著,哪個不是人精。識人猜事的本事都是不差的。而且這回也確實被他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匆匆將冷破軍的傷勢初步處理了一下就被推開的傾天教眾很鬱悶,但是天大地大教主的命令最大,雖然有些擔心還是乖乖的退到一邊,心中暗暗琢磨著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