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給這姑娘起的名字,真是一字不須改。”
慶衣緋這時白眼道,“廢話不是,名字總共就兩個字,有什麼好改的。”
那人倒也不惱,慶衣緋這時覺得自己失語,怎麼在外面說出這樣不經思慮的話。以往那個說一個字就要想良久的慶衣緋,今日突然不知去了何處。
慶衣緋自覺沒趣的想要離開這裡,那人卻搶先開了口,“今日與君一見如故,不如這樣,我二人要些酒菜對酌,何如?”
慶衣緋想拒絕,但覺得不好推脫,以往人中龍鳳不懼混人際的慶衣緋,今天忽然出了意外,卡殼了,只能半推半就道,“這樣,多麻煩……不好吧?”
那公子笑的愈加風度翩翩,“這有什麼?倒是怕叨擾了公子。媽媽,找個窗外景緻好的雅間,一壺好酒,招牌菜只管上來便好。”
老鴇應著,“那就您二位?可需要助興的女娘?”
那公子搖頭說不必,接著慶衣緋便也沒什麼好說,客套兩聲後只隨他上了樓去。
作者有話要說:女兒紅(二)在後面……
☆、金榜(二)
慶衣緋嘀咕著“這麼晚了有什麼好景色”,便隨他上去了。
慶衣緋一生中肯定有一個時刻,後悔自己暈頭轉向的跟著一個陌生人上了賊船。
但是,如果他不上去,會不會後悔一輩子也說不定。
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替慶衣緋開啟了門,頗為有禮的請他坐下。慶衣緋今日突然表現得拘謹起來,往日的應酬得體和談笑風生不復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稀奇的羞澀。
慶衣緋坐了下去,怎麼顯得有一點兒灰頭土臉。
那人問道,“冒昧了,還未曾問得閣下尊姓大名?”
慶衣緋這時候突然說了實話,隱藏了接近一個月,這時吐了實情,“敝姓慶,名衣緋,無字。”
慶衣緋是真的沒有字,慶迎菲也沒有字,姑娘家的沒字也算,慶衣緋沒字是慶家的傳統,慶墨漸也沒有字。
那慶夕飛的字是哪裡來的?——因為慶舞颺的字,是自己取的,這很乖戾,不符合常情——若是他膽子再大些,他可能會自己改一個姓氏。
那人輕輕一笑,“原來是會元郎,失敬失敬。”
慶衣緋很不好意思,銀筷子戳戳點點,“你怎麼知道?”
那人把玩著酒盅,“還差一元就是連中三元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慶衣緋這時表情自然許多,恢復著以往的謙謙君子的客套,但不疏離,“慚愧了,虛名在外。”
那人繼續道,“慶大公子不必如此謙虛,慶家是江湖名門,家教必是極好,怎麼擔當不起幾句實言?”
慶衣緋索性為他斟了一盅酒,“公子也是知道慶家的人?慶家如何竟到了這般境地,像是過街老鼠,人盡皆知?”
那公子莞爾道,“閣下真是風趣,如何把名門以為作老鼠?不多說了,我先乾為敬,怎樣?”接著從容飲下,一飲而盡,讚道,“這酒味淡雖淡,可是香氣卻好的可人。”
慶舞颺也喝了下去,“果真是清氣淡味的好酒,哎,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那人似在思慮,但還是說了,“在下……無姓,名蘇荷,字由之。”
慶衣緋一臉的不相信,“怎會無姓?不過足下若不願意以實情相告,衣緋不能勉強什麼。”
那人急忙道,“我說的全是實情,無姓就是無有,絕無隱瞞之意。”
慶衣緋又為他倒了酒,“哎,你急什麼?我什麼都沒說的。那我叫你什麼?”
那人笑得這時頗有深意,“只有你我二人之時,你想叫什麼便叫什麼就好。”
慶衣緋問,“那我叫你蘇荷,怎麼樣?”
那人反問,“如何只叫名?我以為一般人喜歡叫字,我父……我父親叫我素來也是叫字的。”
慶衣緋答著,“不習慣,慶家都是稱名——除了慶夕飛那個怪胎,這,難不成只有我一個人對你稱名?”
那人點頭,“還真是,獨一無二。”
慶衣緋玩笑道,“這樣也好,倘若只有我一人叫你名,那以後若是聽見了,豈不是可以循聲而知?”
那人很是滿意,“正是如此。”
慶衣緋不停地吾日三省吾身,怎麼都覺得今日一反常態,十分不冷靜,就像慶夕飛一個德性了,一點都沒有睿智淡然的往日感覺。
慶衣緋捫心自問,“這今天是怎麼一回事情,我怎麼和慶夕飛一個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