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已經溼透,我怕再有什麼動作就要露餡兒了,我的頭很暈,幾乎不能再思考,眼睛很疲憊,好想閉上。
可是我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樣子,還沒來得及聽見楊蕪青的回答,就聽到一聲大喝,“午時三刻已到——”
蘇荷在遠處叫我,“夕飛,朕……仁至義盡了,快閃開吧。”
我默默的退下了刑臺,但依然是除了劊子手以外離楊蕪青最近的人,我在等那個答案,只要聽到一個結果,無論是什麼都值得了。
刀起,頭落。
我看到最後一瞬間楊蕪青的表情是笑著的,那種笑,驚豔非常,發自肺腑,一定是真心的。
他在我轉身的一剎那輕聲說道,“夕飛,不管你是否還相信,其實,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相信,我當然相信,我怎麼能不相信,就算是騙我,這也是他臨死前做的好事。
我用盡最後的氣力走上刑臺,眼前血淋淋的,可是我不害怕。我顫抖著把他的身首放到一起,幫楊蕪青合上了眼睛,之後再沒有多餘的動作,軟綿綿的也倒在他的身上。
遠處的蘇荷覺得有些異樣,派人過去檢視一番究竟,侍衛皺著眉頭過去,卻看見慶夕飛的紅衣上,浸滿了血跡,一探鼻息也沒有了。
用劍挑開衣襟,卻是右手割了深深的傷口,於是回稟,“陛下,慶夕飛早已割脈,應該是失血而死。”
蘇荷深深嘆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更為“仁慈”的決定,“把兩個人,葬在繁荒的王陵吧。大不了不立碑銘。”
☆、今生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我看誰在說我是BE和悲劇,甜死你!
叛變之事到此完全落幕,蘇荷成為人們口中的“仁君聖主”,後宮中再無所出的蘇荷十年後也進了皇陵,臨終前手上只握著自己刻的木牌,上面的字已經磨得很淺了,只有依稀的五個凹凸。
不過江山永固國泰民安並不是故事的結局,真正的世界又在我被一陣消毒液嗆人的氣味的刺激中醒來。
我叫慶舞颺。
聽名字是非常的文雅,不過好像也含著霸氣,好像是個X二代的感覺。
只可惜名不符實,我本人比較淒涼,是個“X二代”不假。
不過,是個貨真價實的“窮二代”。
不過“窮二代”也有自己的活法,當你沒有選擇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時候,就意味著你不甘平庸。
可是當你選擇了寒窗苦讀打算一躍龍門的時候,也就選擇了要進入物慾橫流的大都市,當然還被迫選擇了吃頓飯都能在結賬的時候嚇死自己的高消費生活方式。
但是“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這是無法迴避的永恆主題。
但話也就說回來了,要想吃的飽,穿得好,活得滋潤,玩得痛快,當你的家庭不能供養你的時候,人往往會選擇一些其他的謀生方式。
比如說有的人選擇賣藥兒,有的人選擇傳銷,有的人選擇違法犯罪劫道兒。
而有些希望自食其力的正經人就不會這麼做,比如說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不靠自己吃飯呢。
所以我選擇了賣身不賣藝這個選項。
賣藝是要消耗腦細胞的,而賣身只需要貢獻精細胞——你說哪個合算?
當然是後者,當我照照鏡子覺得自己長得還可以的時候,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後者的不歸路。
結果被老闆一“驗貨”,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不會有女客人找你的——你看你這德性,不中用。”
我可憐巴巴的望著老闆,那個老男人邪魅的一笑,“不過男人應該挺喜歡你這口兒的,行,留下吧。”
這之後我就開始了自己的職業生涯,雖然一點兒都不開心,因為很不舒服嘛。儘管賺的錢不少,也沒有受傷,可就是不痛快。
這平淡的一切都在我遇到了一個叫楊繁荒的人之後顛覆了。
有一句淡話說的好,“莎士比亞說過,‘當你遇到一個人的時候,體溫上升到38。6℃,這就是一見鍾情’。”
莎士比亞當然不知道攝氏度,可是我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啊。
從我見到他的第一面起,我的眼睛就不捨得從他身上挪開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什麼的……
總之我能搜腸刮肚想起的一切美好的形容詞,全都恨不得放到他身上,就這都不足以形容。
他對人更是體貼,幾乎成為我的“常客”,小恩小惠的不斷。
心理作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