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倒了兩碗酒出來,有些戲謔但怕他拒絕,“喝個交杯酒吧——怎麼樣?反正一輩子就這一次機會。”
楊蕪青見我很是意外的穿著緋紅的衣服,好像又明白了什麼似的,“穿這麼喜慶啊,難不成要成個親——可我騰不出手揭你的蓋頭。”
“無妨,我來就好了,”我左手把碗遞到楊蕪青的唇邊,右手顫顫巍巍的舉給自己,淺淺的邀請著,“請。”
楊蕪青向前稍稍湊著,張開嘴一飲而盡,我也很配合的仰頭喝下。
楊蕪青閉了一下眼睛,“女兒紅。”
我點點頭,“對啊。”
楊蕪青繼續說道,“你若在裡面加了鶴頂紅,倒也是超脫了我。”
我撇嘴,“才不呢,這麼好的日子,說這話幹嘛。”
楊蕪青努努嘴,示意我放下酒碗,接著臉就湊了上來,叼住我的唇,兩個人便吻在了一起。
我和楊蕪青吻過很多次,甚至我都被不是他的人這樣親過很多次,可是沒有一次比得上這種銘心刻骨。
他的動作那麼輕,可是決心又那麼重。我從未體驗過如此決絕的楊蕪青,以這樣的方式告別,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離他的眼睛那麼近,卻還是什麼都讀不明白,或許這個時候他的心裡什麼都不想了,因為我在他的眼睛裡,看不到天下,看不到江山,看不到雄圖大略,這一次,我只看到了我自己。
楊蕪青慢慢的放開了已經不能呼吸的我,蹭在我的耳邊問道,“一會兒我就要死了,你走嗎?”
我搖搖頭,“不走。”
楊蕪青看著我的正臉兒,和我四目相對,“是不是想親眼看著我身首異處,這樣才比較解氣,報了仇?”
我撲上去用力的抱住他,“我是怕離你太遠,就抓不住你了。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繁荒,你對我,可曾有一點兒真心?”
我的衣服已經溼透,我怕再有什麼動作就要露餡兒了,我的頭很暈,幾乎不能再思考,眼睛很疲憊,好想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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