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能開口,關鍵是似乎人們以為的抽泣,半星點兒都沒有。
我突然開始揣度慶迎菲的心裡在想什麼,慶迎菲,難道真的是為慶家而嫁,所以才沒有隻言片語?
我不知道慶墨漸是不是真的想這樣,洗白那因為江湖早以不可能清白的家世,然後藉此一番作為。我真的不知道他想怎樣,不然我不會這麼霎時間開始思考,為什麼慶衣緋永遠那麼完美,為什麼慶迎菲從沒表情,為什麼他們活得那麼羨煞旁人,可是,活的在我看來那麼累。
後來迎親之事完成了,吹吹打打一切都散了,鍾眠谷雖然還有餘著的熱鬧氣息,可是沒有鬧洞房和聽洞房的事情,很快也就熄滅了吵嚷。
我正嘆著氣,楊蕪青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可嚇了我一跳,險些掉將下去,但還是故作鎮定,理直氣壯,“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反詰回去。
楊蕪青無奈道,“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一通好找,幸好抬了一下頭,才發現一隻小貓兒臥在房頂上偷看人家的親事。”
我衝他翻翻白眼,“才沒有。”接著向他傾過去,楊蕪青會意的把我攔腰抱起,兩個人便下了屋頂。
在慶迎菲的洞房花燭夜,我竟做這種思量:懂慶迎菲者,非我或是非她,靜夜不語,亦不知我何出此言。那夜空對著月的人,也許正如我這般言說。終究再怎樣的繁華喧囂,夜裡一切也歸於沉寂。慶迎菲嫁的這般隆重,我的心裡卻清冷落寞的異常,春再盛也有闌珊,慶迎菲嫁人的時候,可巧了就是暮春初夏的光景。我原想問給楊蕪青的話,後來也默默的在夜色裡自己咀嚼,然後靜靜吞嚥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嫁了……
☆、三心兩意
江湖自古多事,從來瞬息萬變,自然也不會為一個小小的慶家止住步伐。儘管慶迎菲嫁的不一定心甘情願,可是她也作了人家婦了。
所以我的感覺就只有一個——慶家的院子,這下突然覺得就空了。
慶衣緋不會再回來了,一入宮門,仕途順利,怎麼可能再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頂多衣錦,回來轉上一遭;慶迎菲就更不可能回來了,不出意外,就是人家家的了——呸呸呸,自己的妹妹,出什麼意外。怎麼這麼不吉利,也不想點兒好事。
我再如何對慶迎菲不滿,終究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自己的妹妹嫁了出去,外人都以為是如意郎君,可我這做哥哥的——如果慶迎菲承認並且認同我是她二哥的話,我最最關心的事情,只會是宵明對她好不好,這位未曾謀面的陌生人,是否能因為明媒正娶愛上我的妹妹,盲婚啞嫁,是幸或不幸,都是未知,都是忐忑。
越想越不舒服,甚至於睡不著覺。喝了安神的湯水還是無解,所以我強拉楊蕪青陪我去拜拜佛。
楊蕪青很信,但不知道我怎麼樣,“鍾眠谷裡沒有寺,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我牽著他的手,“出了谷就有了吧,騎馬去。”
我騎上了騶吾,楊蕪青也上了一匹馬——他騎術極好,而我實在有限,只能駕馭騶吾這種小生靈。
我們任其小跑,跑出鍾眠谷後的不小一段距離,確實有一個寺廟,我原先記得自己見過的,沒想到還在,而且沒有換名字。
“柳鳴寺,”楊蕪青念著,“聽起來怎麼不清淨,該不會不靈吧?要不要換一座?”
我白眼向他,“心誠則靈——再說,若是應了,還要還願——跑得遠了,找不見怎麼辦?就這個就好。”
捐了香火錢,裡面的法師對我們很是熱情善意,但我拒絕了抽籤,“萬一抽的不好,豈不是徒增煩惱。”我對楊蕪青說道。
楊蕪青也沒有抽籤,只是和我一起跪下許著願。
我不知道他許了怎樣的願望,也不知道這願望說了什麼,是不是有一言半字裡和我有著星星點點的關係。
但我知道我自己許了怎樣的願望,清醒和深刻——閉上雙眼,我先是希望父母安好慶家無事,接著我希望慶衣緋能夠無災無難到公卿然後百歲無疾而終,然後我希望慶迎菲真的幸福平安喜樂,最後我自私的希望,自己和楊蕪青相伴此生。
我的願很快許完了,都是那麼小,無關九州事。我想著如果願望不是太奢侈,是不是佛祖容易實現些,就會令它們成真。事實證明,願望不能許太多,會讓神佛三心二意的不知如何作為,所以最後乾脆就不作為了。
我睜開眼時發現楊蕪青已然等了我許久的樣子,我驚歎道,“你的願望可真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