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小說:新傷舊痕 作者:宮本寶藏

不好的訊號——比如說什麼慶家衰退之類的謠言必然會起。

這就不好了。

所以慶墨漸做壽辰那裡是隻有慶家自己的事情,分明是一種傳遞於全江湖的臉面問題。這也是大家大族的悲哀,自己的事情不光自己要做,還得人盡皆知的做好。

如果不然就有損形象,有損大家都認為十分重要而其實是沒什麼意義的形象,這實在是十分怪異,無法理解的事情——但事實是隻有我無法理解,連楊蕪青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有什麼——這是很自然的事情。維持門楣,人之常情啊。”

我想我說自己無知和不諳世事而不能理解這種現象,總好過說我壓根不願看見這樣的勞神累心。

所謂面子,從來都不是自己的臉,只是為了別人的表情。

楊蕪青早就告訴我,決定要和我一起送老爺子一份壽禮——極小,樸實無華,卻一定要有真情實意。

我當然同意,像我這種吃乾飯的米蟲,沒給慶家賺過一文利錢,買什麼東西不僅是花家裡的錢,而況其品位實打實應該和老爺子是不同的,弄不好更是浪費,還多了一層罪過,豈不是費力不討好了。

但是楊蕪青並沒有和我說太多他具體要送什麼,討厭,明明都要假我之名了,卻還是想把我矇在鼓裡,真是不可理喻。

所以我總是試圖湊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問他些什麼,他卻始終守口如瓶,更過分的是反倒是有時候不帶我就走了,出去不知做些什麼,神神秘秘的,每次回來都是淺淺一笑,並不多言,總是類似於敷衍的對我說,“哎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嘛。現在說了,萬一讓他老人家知道了,難道不是少了很多驚喜嘛。”

我對這一點倒是沒有異議,“說的也是——哎,不過,你不是說這是我們兩個人送的壽禮麼?我連是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有一份參與之功呢?”

楊蕪青居然可以稍有些肉麻兮兮的對我說,“你呀,要是不添亂就是出的最大的力氣了。”

這麼嫌棄的話配上這種安撫的語氣,簡直讓我沒有了反駁的力氣,我只好錯亂的點點頭,“好吧……那我……唉,到時候你來說,我負責……裝蒜好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楊蕪青這下很滿意,“這才乖啊。好了,壽辰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一寫禮單,不就真相大白了嘛。到時候你可不許嫌我送的東西寒酸,再埋怨說丟了你的份兒。”

我連忙否定,“哪兒能呢——你的東西就是最好的,毫無疑問啊。我相信你的眼光——肯定比我強。”

於是楊蕪青繼續籌備著“我們”的心意,我也不再多問些什麼,我自然給著他十足的信任。

而要做壽的那位壽星主角,最近卻有些流年不利。慶墨漸原來是好摸幾把牌的人,骰子也不是不玩兒,有時去下棋、賭棋什麼的。

“小賭怡情”是他不變的理念,裴淺玉不怎麼管他——畢竟慶家家大業大,根本不可能因為這些小小的賭採就有什麼影響,她是清雅的人,怎麼會在乎這等汙濁之事。

男人“吃喝嫖賭抽”更是無可非議的事情——連我都知道並且習慣,儘管我並不會去做,而慶墨漸只賭,別的事情都不會做——多好的男人,他的妻子也就不好橫加干涉什麼的。

所以即便慶墨漸出門去消遣的時候有一個習慣,便是從不帶錢——誰人不識君?慶家的門臉,哪個能不給面子?他從來都是欠了多少錢、輸了多少錢只蓋一枚自己的印章,“慶氏墨漸”,一印千金,他只要與人家說好了什麼時候來慶家要錢,便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十分輕巧,而那要債的自然也遵守江湖信義,該是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來,兩廂都很情願,從沒出過什麼岔子。因而裴淺玉就更不操這等閒心了,任慶墨漸他自己自得其樂,然後平靜的吩咐賬房裡還了錢。

其實慶墨漸輸的不算多,手氣雖然不好,但應該是一般。但最近一段日子實在是晦氣,幾乎沒有贏錢。又加上慶家最近在外面其他的生意稍有寥落之感,只能算是差強人意,他便更加鬱悶了。

裴淺玉自然不和他一番見識,“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既然是賭,怎麼可能不輸錢?要麼你就不要去碰,要麼你輸了以後就別回到家裡哼來哼去,哪裡還有英雄漢子的氣概。”

慶墨漸是很理虧的,只能悶聲答著“知道了,我可不是什麼英雄漢子”,就沒了下句。

很快,慶墨漸的壽辰就到了。

慶墨漸今年是四十八歲,還沒到半百知天命的年紀。長得更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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