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
“什麼?”南宮瑾握緊了拳頭,似乎想不通雲妃怎麼會給恆王下毒。
這裡最冷靜的恐怕就是段禹玄了,他既不擔心遺詔,也不在乎恆王是死是活,分析了整件事之後,他道:“南宮茗太小,就是恆王死了,也輪不到他即位。雲妃雖然不聰明,但也沒有蠢到替人做嫁衣。毒害恆王,又拿走遺詔,到時候把下毒之事全推到雲妃頭上,再治喬勳護主不力之罪,誰最有好處?”
南宮瑾和喬勳的腦中同時閃過一個人,大王子。
段禹玄繼續說:“雲妃如果不是被南宮跡利用了,就是有把柄捏在他手裡。也就是說,你可能要做好準備和他們兩人鬥。”
南宮瑾越想頭就越大,南宮跡一個人還好說,現在又加上一個雲妃和南宮茗,整個朝堂已經差不多被他們控制了,他唯一的砝碼就只有鎮國將軍的兵權。
他看著段禹玄,問道:“函禹,你有什麼辦法嗎?”
段禹玄道:“恆王。”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昏迷不醒的恆王,正好慕環殷剛為南宮桀診完脈。
“有救嗎?”段禹玄很清楚慕環殷的醫術。
慕環殷嘆了口氣:“中的是奪命閻王散,不出三日,必死無疑。”
段禹玄道:“有沒有辦法讓他暫時清醒?”
“奪命閻王散無藥可救,”慕環殷想了想,才道,“除非,有續命丹。”
在場的男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有南宮璇低聲抽泣著,似乎在為父親的命運悲哀,也不枉恆王如此疼她。
南宮瑾滿面沮喪,“現在怎麼辦?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段禹玄的眼睛在眾人之中轉了一圈,“偷遺詔。”
喬勳皺著眉頭,“可我們連遺詔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偷?”
慕環殷道:“如果是你,你會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放在哪裡?”
喬勳想了想,“自然是沒有人想得到的地方。”
慕環殷笑了笑,“那有什麼地方是別人絕對想不到,而你有能時時刻刻確保它不會被人找到呢?”
“身上。”段禹玄也笑著回看慕環殷,“南宮跡生性多疑,遺詔只有隨時帶在身上他才會放心。”
南宮瑾的眼裡閃過一抹算計。恆國的皇宮即將興起一股血雨腥風,有的人躍躍欲試,有的人慌忙找避風港,有的人優哉遊哉的看戲,還有的人慾哭無淚。
南宮瑾冷聲對喬勳道:“封鎖父王中毒的訊息,派人通知吳將軍率五千精兵駐紮在城外,隨時聽候命令。另外,讓南風潛入大王子府,告訴他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偷回遺詔!”
“是。”喬勳領命而去。
南宮瑾也跟著出了昭陽殿,朝御書房的方向疾行,臉上已經恢復到面無表情。當氣急敗壞的情緒過去之後,剩下的就只有背水一戰的決心。
“慕大哥。”一直在抽泣的南宮璇突然出聲,“我父王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慕環殷輕輕點頭,溫柔的看著南宮璇。南宮璇抱住了慕環殷,趴在他的肩膀上大聲的哭著,梨花帶淚的模樣讓人很是心疼。
看見這一幕的段禹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無聲的走了出去。慕環殷盯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這個人是真正的冷傲卓絕,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思想。
大王子府戒備很森嚴,任何一個想謀權篡位的人都很怕刺客,一個疏忽就可能導致眼前的優勢毀於一旦。南宮跡更甚,他現在身邊的高手是平常的三倍多,再加上府邸的上百精銳侍衛,可以說是銅牆鐵壁。
南宮瑾握有的籌碼是鎮國將軍吳恪凜手中的鐵衛軍和喬勳掌控的禁衛軍。而南宮跡現在不但有丞相歸子期等一班文臣的支援,還有恆國的王牌軍隊冀北軍,現在還要加上雲妃的勢力和遺詔。
遺詔是至關重要的,沒有遺詔就出師無名,就算是逼宮也只能是個亂臣賊子。這在不喜戰亂的恆國,搶來的王位是不會被百姓承認的。
所以南宮跡很小心,每一步都很小心,連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睜著一隻眼。
夜已深,南宮跡照例在入睡之前再檢查一遍身上的遺詔,他每天至少要檢查一遍才能放心,既不能讓人發現遺詔在他身上,又不能不檢查。只有在睡前這丁點時間是沒有人會來打擾的。
南風是南宮瑾培養的最優秀的一批殺手中突出的一位,他的突出不在於他武功有多深不可測,也不在於他多聰明,他最擅長的是等待,單單這一點就讓他從來沒有失手過。這一次是第四十九次,他自信自己也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