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小說:絳妝 作者:淋雨

一隻手按住蘇偃的手臂。蘇偃察覺他的動靜,忙低下頭去,“阿笛,怎麼了?很難受麼?還是有甚麼話要說?……”

柳斷笛略有些氣喘,不知是胃部還是心臟底處傳來的痛楚彷彿想要將他拽入萬丈深淵,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用僅有的一絲觸覺緊緊壓著蘇偃的手臂。

蘇偃擔心的不得了,卻知道他不好過,盡力變著法子能讓他好受一點,他摟著柳斷笛,讓他半靠在自己懷裡,然後伸手替他揉撫著胸口跟胃的位置。柳斷笛素來有胃疾,這點他自然知道,曾經見他忍痛忍到昏厥的時候,蘇偃便自作主張替他傳了太醫,亦是從那時起,他才知道柳斷笛這胃疾已是有不久的日子了。正因痛的太烈,忍得太久,才會惹的心肺一同叫囂。

柳斷笛緩緩的呼吸,心臟早已跳的有些紊亂。不過幸好蘇偃助他一下一下順著胸口,空氣似乎又能夠擠進肺裡。

“殿下……”柳斷笛醞釀了力氣,睜眼時卻被燈芯中顫明的緋光激得一陣暈眩,不禁又閉上眼睛。他輕輕出口氣,道:“……別喚人來了。”

蘇偃皺了下眉,“可你痛的這麼厲害,當真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柳斷笛按在胃上的手頓然加大了力氣,蘇偃知他肯定又是哪裡想不透,置了氣,那破胃也就來跟著湊熱鬧。他一把扶住他:“得了得了,從了你便是。動什麼氣啊?”柳斷笛身上沒有力氣,全靠他撐著。他替柳斷笛順了順胃部,待到那陣痛楚過去,他便抱起柳斷笛。柳斷笛起初還掙扎幾下,但也不知是沒力氣還是別的什麼,終是順著蘇偃去。

蘇偃將他放去床鋪上躺好,蹲了身子問:“藥呢?給你放哪兒去了?”

柳斷笛說不出話來,只是搖搖頭。蘇偃不由一嘆:“我就知道,問你也是白搭。早說還是我管著這些,你偏卻不答應。”

他給柳斷笛掖了掖被角:“先歇息一會兒,我去拿藥。你好好呆在榻上等我回來,記著可千萬不要睡著了。”

柳斷笛應了一下,蘇偃便忙著出去找藥。他從來不否認,對於柳斷笛自己確是極為上心,於柳斷笛面前,蘇偃更從不拿自己做什麼虛名的皇子,只要柳斷笛好,自己怎樣都行。

蘇偃險些踩著身後瞪著眼睛的狗兒。狗兒彷彿被嚇到了,委屈的在喉中嗚咽幾聲,蘇偃這才記起有這小狗的存在。但他心裡念著柳斷笛,便放下了安慰或讚歎它的心思,將它扔到另一旁的側塌上,自己草草地回房,從案卓下的暗格中拿了幾粒凝黑色的藥丸。

這藥他沒讓柳斷笛知道,是那日太醫留下的。太醫說,柳大人勞累頗重,身子需要調理,這藥也僅是做救急之用。蘇偃一聽‘救急’二字,當機立斷私藏下了太醫遞來的瓷瓶。他知道柳斷笛那人,柳斷笛心思重,怕他多想,抑或是隨手又不知扔去哪兒了,便沒敢給他,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收著,幾近一年的時日中幾乎不曾離身。

沒想到,今個兒正好派了用場。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他拿著藥迅速回房,提壺倒了杯溫水,送到柳斷笛面前。

誰知那狗兒極不知趣地匐在柳斷笛枕邊,蘇偃一瞧不猶惱火,連聲斥道:“在這裡待著攙和甚麼熱鬧?快些下去!”

柳斷笛聞聲後眼睫動了動,“你,你莫要嚇唬它。”

蘇偃把狗兒拎起來,放去牆邊上。他本就不是惱與真心,現下看柳斷笛面色稍好些,他亦不禁玩笑道:“得,我這兒半宿照顧你,怎麼反倒成了罪人了?”

柳斷笛倚著蘇偃的肘臂坐起來,半晌睜眼說:“讓殿下操勞如此,應是臣的不是才對。”

蘇偃挑眉笑了:“什麼破毛病,就不知道挑些好聽的褒獎我幾句麼?”

柳斷笛望他一陣才道:“那——多謝殿下了。”

“罷了罷了,叫你說句好聽的怎就比登天還難?”蘇偃端了瓷杯,送去柳斷笛唇邊:“來,張嘴。”

柳斷笛忙想著接過來,卻被蘇偃攔下了。見他要說什麼,蘇偃便搶道:“別跟我扯什麼君臣之儀。你我之間又何必拘於那勞什子的禮數?”他取了裡衫裡頭的瓷瓶,倒處一粒讓柳斷笛服下。平日中柳斷笛亦有服用的丸藥,蘇偃又特地換了瓶子,所以柳斷笛並未起疑。

誰知藥丸剛一入口,柳斷笛卻險些要吐出來,蘇偃望著他一臉厭惡的表情,心瞬間提到了喉口,忙撲過去問:“怎麼了?!”

柳斷笛好容易將那藥就著水嚥下,他抑著胸口間強烈的惡氣朝蘇偃道:“這是甚麼藥?這麼苦。”

蘇偃聽罷,懸起的心得以落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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